月亮怪 原來勾結都在這呢(1 / 2)

“啊什麼?”壯臂愣了下。

“快呀!”我沒空跟他解釋,勾著腳,用尾巴保持平衡,像蕩秋千一樣試圖把自己甩高。

還好,壯臂雖然猴傻了點,但是很聽話,聽我這麼催促,也沒問為什麼,掄起他那粗壯的手臂,拽住鐵鏈,輕輕鬆鬆朝上一甩。

呀呼!

我起飛了!

我拚命抱著那比我手掌還粗大的鐵鏈,隨著一搖一晃的動作,越飛越高,然後眼睜睜看著身下的地麵離我越來越遠,所有的猴群都漸漸變成一個個小黑點。

我聽見疤臉問了句:“他在乾什麼?”

也看見奄奄一息的綠睛用儘力氣掀起眼皮,看著我逐漸升上高空。

就在鐵鏈的甩動到達最高點的時候,我用力向上卷腹,借著一蹬一抓的力氣,緊緊拽住跟高一層的鐵鏈。

這一層的鐵鏈已經不是供猴群玩耍而使用的,更多的是猴山上用來統一風格的裝飾,我害怕這鐵鏈不結實,於是不敢多待,手忙腳亂就去抓更高層的鐵鏈。

雖然,自從我老祖宗幾千萬年前從樹上下來以後我就沒再當過猴子,但咱們畢竟有那份基因在,所以,我隻是一開始稍稍生澀了一下,很快就適應了攀爬。

我加快速度,終於登上頂端,站在根本猴山頂部的鐵鏈上,傲視群雄。

同樣,也跟前來檢查的檢查組成員麵麵相覷。

我咳嗽兩聲,很有禮貌的蹲坐下來,伸出手,指了指底下。

檢查組的人目瞪口呆看著我,癡呆的模樣不亞於壯臂。

我急了,這都什麼理解能力,看不懂手語是吧。

我又好脾氣的指了指下麵,示意他們往下看底下躺著的綠睛。

謝天謝地,這些人裡麵終於有個懂猴的了。

他順著我手指的方向向下看去,終於發現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綠睛。

那人是個小四眼,臉上還留著代表青春的青春痘,他誇張地說:“唉,你們看,地上那隻猴子好像受傷了,那是血嗎?”

對對對,關注點對了。

我滿意地微笑著。

快把綠睛送去治療吧,回頭記得把樂於助猴,為國家動物保護事業添磚加瓦的錦旗送到我大學來,能加綜測學分。

你問綜測學分是什麼?

是大學生的命。

出乎我所料的是,前來視察的這一眾西裝革履的人們沒有一個因為綠睛的慘樣感到震驚。

走在前方領導身後的中年男人回過頭,嗬斥剛才的“青春痘”,說道:“小劉,你剛剛參加工作我不責怪你,但你記住,在外麵,不能這麼大驚小怪。”

“抱歉,張秘,我下一次一定注意。”“青春痘”挨了訓斥,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猴子不猴子,點頭哈腰就是道歉。

這時,走在最前麵,肚子圓得像是偷吃了石頭樁子的男人說話了,顯然,他在這些人裡麵身份地位最高,隻是稍微咳嗽了一聲,其他人紛紛噤聲。

青春痘和張秘書恭順的掏出筆記本,身子前傾傾聽領導講話。

“動物園嘛,生老病死不可避免。”大領導拖著聲調,語氣慢慢悠悠,“各位同誌也不用太過擔心,猴群好鬥是天性,傷了碰了的都是正常,我們動物園也沒必要過多乾預,最近上麵動物保護政策說了,要保留動物的天性,不可人為乾涉大自然,我們人類要和動物保持距離,共同維護......”

我煩躁地甩著尾巴尖。

這什麼意思?

小官腔一套接著一套,保護動物都要死了還不儘快醫治?

而且,光是看這猴山的環境也知道,大城動物園根本就不具備保護動物的繁育收養條件,這幫保護組織的人在乾什麼?

難道不應該下令整改嗎?

“是是是,領導說的是。”飼養員石懷仁笑容滿麵,“我們肯定會積極響應號召的,這些猴子的年齡也大了,生老病死是常態,不是我們人為能乾預的。”

“嗯。”大領導滿意了,伸出粗短的指頭,隨便劃拉一下,“那個躺著的猴子,你們還是好好處理一下,跟以前一樣,彆太引人注目,我不想讓群眾擔心。”

“那一定辦好。”石懷仁就差敬個禮,搓了搓手,小聲道:“領導,我們動物園已經準備好了午飯,您看?”

“走吧,便飯即可。”領導揮揮手,一幫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剩下我一隻猴蹲在鐵鏈上,好懸沒把鼻子氣歪。

好好好,怪不得大城動物園運營情況慘淡,條件奇差無比,竟然能年年順利通過檢查,還能每年得到建設經費,原來這勾結都在這裡呢。

這幫人自以為天衣無縫,卻不知道剛才蹲在鐵鏈上聽了全程的猴子竟然是個懂漢語的,這驚天的大密謀就這樣被我無意間撞破了。

好好好。

你們等著,等我出去以後,一定要向有關部門檢舉這惡劣行徑。

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送去黑暗洞穴蹲大牢!

話又說回來了,聽飼養員的意思是不打算管綠睛,任由他自生自滅了。

既然沒人幫忙,那就得自救了。

我得換個思路拿到藥品。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