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握手?
啊?
猴群已經進化到這種地步了嗎???
我能明顯看出綠睛這一套動作是在向我表達感謝,做完這一切,他慢慢騰騰地躺在地上,蜷縮起來,用尾巴蓋在腳麵,背著我睡去。
我在風中淩亂。
開始懷疑綠睛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他是不是個猴子呢?
如果是人的話,他又為什麼不會說普通話?
我拖著疲倦的身體躺在壯臂和綠睛中間,閉上眼睛。
即將睡著前的胡思亂想中,我想起我們大學的校草陳以。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在大學食堂裡,他一個人吃著烤魚飯,模樣優雅,愣是吃出了一種西餐的優雅感。
吃完飯後,他準備離開,端盤子時正好對上我的視線。
我還記得他的眼睛。
那眼睛和特有的眼神漸漸變成一汪碧綠的眼眸,在我腦海中晃啊晃。
最後,我睡著了。
可能因為昨晚太累,等我睜眼的時候,大部分猴子早就已經醒了,甚至用完了早飯,正以疤臉和黑毛為中心互相梳毛剔牙吹牛逼。
“看見我臉上這道疤了嗎,這可是當年和大貓戰鬥的時候留下的疤痕,那年,我率領十萬猴子猴孫,手拿木棍,硬是穿過了水洞......”
我在旁邊聽著,笑了。
吹牛逼果然是靈長類動物的共性特長。
這疤臉也真能編排,他一隻金絲猴,住在四川,哪裡跟老虎纏鬥去。
還十萬猴子猴孫,拿著木棍,穿過水洞...
等等,這故事情節怎麼有點耳熟。
大聖,是你嗎大聖?
我身邊,壯臂宿醉未醒,躺在我身邊翻著肚皮,嘴裡還在嘟囔著花兒啊燕兒啊的,看來這一點點酒精讓他想起的姑娘不少。
另一側,綠睛身體還沒恢複,雙眼緊閉,也沒起床。
偌大個猴山,我們仨躺了一排,和早晨雀躍的猴群環境格格不入。
說難聽點吧。
像死了三隻猴。
看看日頭,我估計石懷仁差不多該來收拾衛生了。
於是伸手解開綠睛尾巴根上的蝴蝶結,打算幫他把紗布拆開,一來是怕石懷仁發現,二來也是順便看看傷口恢複情況,重新換藥包紮。
我摸到綠睛的尾巴根,若無其事打算解開蝴蝶結。
突然,綠睛的尾巴狠狠甩動一下,從我手裡滑開。
嗯?
再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綠睛已經醒了。
天殺的,我第一次在一隻猴子臉上看到羞憤的表情。
似乎不滿我碰了他的尾巴根,綠睛卷起自己的尾巴,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好像有點委屈,還有點生氣。
“拆個紗布而已,你彆緊張。”我趕緊給他打手勢,生怕綠睛誤會我要傷害他。
他還是什麼也沒說,保持著那個表情看著我。
那一刻,我覺得我像是個猥褻良家猴的登徒子。
過了會,似乎是自己想開了,綠睛主動把尾巴放在我手心,然後眼睛一閉,躺下了。
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
......
兄弟你彆這樣。
我就是換個紗布,你這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時間緊迫,我背著登徒子的罵名,小心翼翼地拆開綠睛身上的紗布。
萬幸的是,傷口恢複得很不錯,他畢竟是隻年輕力壯的猴,恢複起來很容易。
看著綠睛隱藏在皮毛下的肌肉,和充滿力量的血肉,我又捏了捏自己白斬雞一樣的小胳膊。
切。
怎麼當個猴還有身材焦慮啊。
趁著疤臉還在專注吹牛逼,我叼著紗布跑到掃把間,把換下來帶血的紗布也藏進去,隱藏氣味和痕跡後,晃晃悠悠回到昨晚睡覺的位置。
我聽見黑毛拍馬屁說了句:“族長,你說的那些曆險過程都太厲害了,你再給兄弟們展示一下唄,我們都很想看!”
底下立刻有狗腿子找來一根細長直的木棍,恭恭敬敬遞給疤臉。
而疤臉,半是推脫,半是接受的拿過來,在手上轉了圈。
像極了年會上,看似被下屬推到舞台上,實際上自己內心非常渴望高歌一曲的領導。
“行,那我給大夥展示一下,什麼是帶著族群打敗大貓的身手!”疤臉呼嘯著從猴山上一躍而下,拜了個帥氣pose。
我在心裡嘀咕:這麼牛逼,你不還是被人類抓緊動物園來了。
“啊打!”
“謔謔哈嘿!”
“喲吼!”
彆說啊,疤臉還真有點東西,一根棍子在手上耍得連殘影都看不見,一棍一棍充滿力量,再配上他猴子靈巧的特征,倒真是賞心悅目。
我不知不覺抻長脖子看得入迷。
雖然抵製動物表演,但是架不住動物自己非要表演。
黑毛那些狗腿子看得是熱血澎湃,紛紛跟在疤臉周圍奮力嚎叫。
像極了那些賣力討好領導的同事。
哦,人類世界真恐怖。
我正看得入迷,忽地眼前一黑,感覺到一個毛茸茸的臂膀從身後摟住我,將我半抱半推地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