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緒後,我讓王三胖穿上件厚外套出門,這樣我和綠睛兩隻猴就可以躲在他衣服裡麵,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帶入猴山。
而厚衣服,也方便藏住我們那些錄像設備。
這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問題隻有一個。
現在是七月半。
有點熱。
去動物園的路上,王三胖剛走了一半就汗流浹背,渾身上下跟洗了個澡似的。
他罵罵咧咧:“猴兒,我要是中暑死在路上了你能不能幫我叫個救護車。”
我掐他肚子上的肉。
不能。
我穿成一根毛一周了你都沒給我叫救護車。
再說了,難道我和綠睛就好受嗎?
在王三胖滿是臭汗的衣服裡罩著,我倆就連呼吸都是一種錯誤。
綠睛的臉已經比他的綠眼睛還綠,仿佛下一秒就要臭死過去。
好在,大城動物園離我們學校不算遠。
在我不斷催促——其實就是用爪子掐他肉——下,王三胖可算是走到了。
走到檢票口買票的時候,我透過他的扣子縫隙往外看,發現賣票的大媽也很震驚。
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這破動物園居然會有遊客。
王三胖也很震驚。
要不是他的好室友穿成猴子了,他想破了腦袋也不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花錢來這破地方參觀。
進入園區後,找了個看不到人的地方,王三胖解開外套,我和綠睛探出頭去,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真的,再晚一會就中毒了。
我做了個手勢,這是我們早就約定好的計劃。
我和綠睛先回猴群去,張羅所有猴子提高戒備,隨時準備躲閃跑路,與此同時,王三胖帶著證據去有關部門舉報。
他鄭重的點點頭。
我又一招手,綠睛聽話地跑在我前麵,給我開路。
我發現,綠睛對這個動物園的外部地形比我熟悉的多,哪一處有鐵絲網,哪一處有豁口和掩體,全都門兒清。
我想不明白,打算等一切結束後問問他。
計劃很順利,我在綠睛的帶領下,順利找到一個猴山沒有電網的缺口,從外麵鑽了進去,這地方隻能進不能出,因為下方是光溜溜的牆體,向下去的時候可以靠著滑滑梯的方式下去,但是再想上來就不行了。
我抱著自己的尾巴,手裡拿著小型攝像機。
我朝著那光滑的山體跳下去,小心地保持著自己的身體,就像滑雪一樣,靈巧又輕盈,幾乎沒受什麼傷,順利落地。
綠睛在我身後。
他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然後,學著我的樣子,一躍而下。
......
咚咚。
鐺鐺。
嘁哩喀喳。
短短幾米的高度,綠睛連滾帶爬,最後一頭撞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這哥們好像不隻是沒帶語言天賦。
猴子的基礎天賦也沒帶。
確認綠睛沒摔殘廢以後,我跑去找壯臂,這貨正背對著猴山,不知道在乾什麼,走過去一瞧。
嗬——還挺有創意。
隻見他麵前鬆軟的土地上,頂天立地插著兩隻香蕉,豎著朝天,左邊的香蕉下麵畫了一幅畫,一個圓圓的腦袋上麵插了一根毛。
右邊的香蕉下也有一幅畫,圓圓的腦袋上蓋著兩片綠葉子,像眼睛。
壯臂哭哭唧唧:“好兄弟啊,你死的怎麼這麼慘啊。”
......
好,合著給我哭喪呢。
還挺有能耐,畫的遺像是惟妙惟肖,誰看了認不出來是我和綠睛。
我走上前,這份心意確實感人,也沒法說個不字,拍了拍壯臂的肩膀道:“兄弟,我們沒死。”
壯臂啊呀一聲倒在地上,驚悚看著我和綠睛。
“你們倆...回來了?”壯臂湊上前,聞著我的皮毛,“沒有臭味啊。”
“我還是很愛乾淨的好不好,天天給自己舔毛,怎麼會有臭味。”我奇怪的甩甩尾巴。
“不是,是那種被滋啦滋啦打過的味道,皮毛上會有股臭味,你沒有。”壯臂眨眨眼。
哦,大概懂了。
壯臂應該是以為我們來被石懷仁用電棍襲擊了,正在聞我們身上有沒有燒焦的臭味。
我簡單解釋了一通,在壯臂能理解的範圍內,我用簡單的句子說完了計劃,並且解釋了一下我身上帶著的這個小黑方塊是什麼東西。
壯臂很快就理解了。
唉,跟猴說話就是方便。
不像王三胖,還得打字說。
壯臂問:“那我們需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