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叫更多的人知道,朱宜修所在的主殿隻有她身邊的幾個大宮女在,平日裡擺放的瓜果也早就不見了蹤影。
硯陽向著臉色青白,嘴角生了燎泡的太後福了身,“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太後現在看硯陽怎樣都不順眼,即便她有著與自己那個侄女一樣的容顏,那也不是她們朱家的人。
太後隻點了點頭,並不喊起,還是玄淩出來打了圓場,托住硯陽的臂彎叫她得以起來。
玄淩勉強露出一個笑,小聲安慰著硯陽,“皇後那樣……母後也是憂心著,顧不得你。”
“來,我們去看皇後。”玄淩輕聲在硯陽耳邊說話,底下默默伸出了手,借著二人寬大的袍子與她十指相扣。
……
“皇後。”
聽到這一聲呼喊,朱宜修勉強睜開的雙眼,‘姐姐她在這裡嗎?’
幾日的發燒叫皇後精神愈加恍惚,還以為此時在乾元五年左右,連自己已經當了皇後都記不起來。
她緩慢的睜開雙眼,努力看清自己眼前的三人,‘姑母,皇上,還有……姐姐?’
見到自己深恨之人,朱宜修略精神了幾分,又忽然想到了朱柔則已經被她所害,不管不顧就道,“姐姐?”
玄淩心中一驚,緊張的看向了硯陽,原本進了內殿就鬆開了的手再次握上。
硯陽有些哭笑不得,玄淩啊玄淩,心理素質實在太差了吧,原本按照我的人設,不會因為皇後一句姐姐就開始懷疑的,朱宜修迷糊成這樣,認錯人也不稀奇,可你這樣緊張,反倒會引起我的疑心啊。
她並不回望玄淩,而是故意疑惑道,“皇後娘娘?您在說什麼?”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什麼都不懂啊。”皇後發出嗤笑,想要抬手卻沒那個力氣,腐爛的傷口是錐心般的疼,“到了地府這麼些年,還是沒有長記性嗎?看來本宮是大限將至了,不然怎得會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