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今夜少女們的話題是關於當地縣令的。

“天哪，我還以為縣令都是糟老頭子，沒想到沈縣令那麼年輕！”桂蘭今日的眼神格外明亮。

有人接話：“對，而且風流倜儻、那個詞叫什麼來著……”

“芝蘭玉樹！”

“對對對！”少女們齊聲尖叫，雙頰上不約而同浮出兩團紅暈。

今日武尤縣縣令沈謙到城南的紡織作坊裡視察，女孩兒們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官兒，更兼是位玉樹臨風的郎君，紛紛激動不已。

陸遙遙：……很好，你們繼續。

那邊高碧清咳了一聲，兩隻玉指拈著勺子在碗裡轉了幾圈，慢悠悠道：“你們彆看這位沈縣令年輕，來頭可不小呢。”

這句話效果很好，少女們紛紛停止製造粉紅泡泡，齊齊望向她。

桂蘭扯著她的衣袖，笑嘻嘻懇求道：“高姐姐，你就再多說一點兒沈縣令吧，全村就屬你最見多識廣了。”

高碧滿意地一笑，故意用手遮住嘴巴，麵色神秘：“聽說呀，他當時可是殿試第一名，被陛下欽點了探花郎，按理是要留在翰林的，卻不知怎麼來了咱們這個小縣城。”

“呀，沈縣令這麼厲害！”少女們又是一陣驚歎。

陸遙遙想的卻是，這沈謙若真是這麼厲害，卻隻做了一個小小武尤縣縣令，說不得其中還有什麼彆的隱情。

自己若是識得此人，定當多加小心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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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陸遙遙便匆匆去酒家門口蹲守柳如行。

“丫頭你要換地方？”柳如行到的比陸遙遙還要早些，聽說她準備將小攤改到城門口，不免有些驚訝。

城門口雖然來往客商絡繹不絕，但是真正生意熱絡的地方還是在城中。

聽陸遙遙說主意已定，柳如行一卷麻袋，起身道：“成，俺和你一起。”

陸遙遙連忙擺手：“不礙的，柳大哥你如果覺得這邊生意好，就在這兒，不必顧慮我。”

柳如行嘿然一笑，道：“一天就賣出五六個，生意也沒有多好。樹挪死、人挪活，咱們就一塊兒去城門口試試，無聊了還有個說話的。”

有個認識的人一起擺攤當然再好不過，人生地不熟的，也算有個照應。

兩人都是實乾派，麻溜兒在城門口選好點支好了鋪子，隻待生意上門。

為了避免昨日重演，這回陸遙遙親自捋袖子上陣，寫了招牌。字是醜了點，能認出來就成。

在城門口守著，才發現武尤縣不愧是邊關通商重地。外地甚至異國商人絡繹不絕，甚至還看見了幾隻駝隊。

陸遙遙的選址奏了效，不少人都在兌換鋪前駐足甚至詢問。隻是仍然觀望得多。

柳如行那邊情況更好，不少異邦人對這種憨態可掬的布老虎都很感興趣。

隻是想買布老虎的異邦人，用的基本都是布幣或刀幣，很少有人一來武尤縣就帶著景州銅錢的。

柳如行對這些貨幣不了解，隻收景州銅錢，因此錯過了好幾筆生意。

陸遙遙靈機一動，伸手示意柳如行過來。

“大哥，開門做生意，你這樣隻收一種錢是不行的。”陸遙遙循循善誘：“他們初來此地，生意還沒做上，也換不出銅錢呀。”

柳如行撓撓頭：“俺知道，可是俺算數不行，怕算錯了。”

陸遙遙道：“大哥，你信得過我嗎？”

柳如行道：“丫頭，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是俺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好人，俺自然信得過你。”

陸遙遙拉著柳如行扯耳朵，如此這般說了一通。

柳如行聽著，眼睛越瞪越大：“丫頭，你這方法好！俺試試！”

其實陸遙遙的辦法很簡單，就是給柳如行貨幣兌換優惠，讓他將收到的布幣和刀幣拿到自己這兒來，自己再給他兌換成銅錢。

但是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就是柳如行出售的布老虎，在布幣和刀幣的價格上，略有區彆。

比如今日，柳如行就是一個偏好布幣的小商販。

如此一來，商人自然會注意到邊上陸遙遙的兌換鋪。如果兌換錢幣對兌換者有利可圖，自然生意就成了。

果然，陸續有人在柳如行那兒詢過價，就到陸遙遙這邊兌換錢幣了。

雖然都是小額兌換，但至少生意開張了，陸遙遙心頭喜滋滋地。

一天很快過去，陸遙遙盤點完今日受益，拎出幾枚銅板準備一會兒給柳如行。

一名棕發碧眼的異邦人牽著馬，趕在城門關之前匆匆進城，華麗的衣著讓陸遙遙很快注意到了他。

馬匹上沒有背負貨物，這人看模樣也不是個商人，倒像是某國出來散心的貴族。

他略略一掃城門周邊的市集，和陸遙遙視線恰巧對上。

他下意識瞥了眼陸遙遙桌前的小木牌，眼神忽地一亮。

“你這裡可以換錢？”開口是純熟的漢話。

“嗯……”

陸遙遙話還沒說，他又問：“我有刀幣，能換一百貫景錢嗎？”

大大大大大生意！

陸遙遙算了算，自己目前隻有20兩銀子，一百貫景錢就是100兩，還有80兩的缺口。

雖然積分可以在係統裡換成銀子，但是她還想留著積分兌換東西。

陸遙遙試探性地問：“係統係統，你們提供貸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