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心既然沒有找到工作,正好可以來搞搞服務,順便自己還白白得了一個人情。
惠心聽了,稍稍安下幾分心,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陸遙遙交待了幾句,讓惠心明日與自己分開走,免得高碧這些人又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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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遙遙與惠心特地約在成衣鋪見麵,先帶她置辦了一身行頭。
她在這家店一口氣買了幾身衣服,衣服也不帶回去,每日早上便來此換好,回去前再換回村裡帶來的衣服。
再去胭脂鋪選了幾件適合惠心膚色的胭脂水粉,讓店家給惠心化了一個淡妝。
果然人靠衣裝,打扮下來,竟也小鹿一般乖巧可憐。
柳如行見了惠心,打量了幾個來回,把陸遙遙拉到一邊:“丫頭,這也是你們村的姑娘?”
陸遙遙拍掉他的手,半開玩笑半威脅道:“我的人,彆亂想些有的沒的。”
她向惠心詳細介紹了一天客流分布情況,告知她主要工作內容。
惠心雖然內向些,但是心思靈巧、做事麻利,把方才兩人采買的用具拿出來洗淨,又是燒水煮茶又是裝碟點心,很快便井井有條地布置好了待客區。
這個世界女子拋頭露麵已經不甚稀奇,但是攤主貌美如花,又有精致茶水服務的,這在武尤縣還是頭一回。
今日客人比往日還更多些,願意留下排隊的客人更是成倍增長。
陸遙遙清點著白日收獲,先給惠心支付了固定10文錢工資,又另點了5文作為添頭。
惠心做事心細認真,陸遙遙有心多給她一些錢,又擔心被其他人知道引起風波。
她在自己的電子賬簿裡另建了名為“惠心”的賬冊,悄悄給她計了50文。這樣算下來,明的暗的,她付給惠心的工資比高碧隻多不少。
等到哪天惠心需要這筆錢,她再一次性取出來給她。
柳如行的生意在陸遙遙的影響下,也越發得好。一麻布袋布老虎,這幾日賣得七七八八。
三人說說笑笑收攤的當兒,從城外來了三人三馬,進城直奔陸遙遙攤鋪。
為首那人尖嘴猴腮,一雙鼠目泛著精光。
他下馬來,徑直牽馬走到陸遙遙麵前,麵無表情道:“我這有些景州幣,一半兌成刀幣,一半兌成布幣。”
陸遙遙生意日好,兌換業務也擴大至多種錢幣。
她掃了一眼三人裝束,皆是短打粗布麻衫,三匹馬馬背上都馱著口袋,裡麵沉甸甸的看不出是什麼。
處於多年社會經驗,她心裡本能地浮起四個字:來者不善。
向來都是城外人來城裡用刀幣、布幣兌景州幣的多,突然來了個反向操作的,不由得她不警惕。
陸遙遙麵上仍舊堆出白日裡一般專業的笑容,嘴裡先留了幾分餘地:“客官,今日您來晚了,咱們這都要打烊了,也不知還有多少餘錢。”
那人卻不由得她分說,從馬背口袋提溜了幾串景州幣,重重扔在桌上,壓得桌腳“吱呀”一聲。
他將錢幣往陸遙遙麵前一推,冷聲道:“你看看,有多少兌多少。”
她伸手理了理錢串,狀似隨意問道:“四貫?”
那人冷冷接話:“整四貫。”
陸遙遙輕輕朝那人做了個推出的手勢,微笑道:“咱們小本生意,今兒沒這麼多現錢給您,要不您明日趕早來?我先把刀幣、布幣給您留好。”
她看起來風輕雲淡,實則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這張桌子經過她仔細改造,連接了係統的電子秤。方才顯示的重量,比起四貫錢的標準重量,足足少了20%。
錢幣用手一摸,邊緣粗糙割手,圖案模糊不清。
私鑄錢幣無疑。
陸遙遙沒想到這麼快這些不法者就找上門來。
陸遙遙暗自記下三人麵目特征,一邊笑臉與他們解釋。
一番推就之後,或許是因為陸遙遙表情特彆真摯,又或許是陸遙遙暗暗將大部分錢幣都移入了係統,看著扁扁的口袋,那三人與她約定明日交易。
交易數額也翻了幾番,總計十二貫錢。
目送三人離開,陸遙遙脫力坐下,長出一口氣。
惠心不明就裡,還以為是來了一筆大生意,陸遙遙方才談得累了,連忙倒了一碗水給她,真心道:“遙遙姐,這些東西太複雜了,我在一旁聽著,你們說的東西我都不大懂。”
陸遙遙笑著接過碗喝了口水,禮尚往來地誇讚了一番她今日的表現,把惠心高興得兩頰紅撲撲地。
忽然,她的眼皮跳了一跳。
那三個人並沒有走遠,而是在不遠處一個歇腳的亭子裡坐了下來,遠遠看著她們。
她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這是被盯上了。
如果她猜得沒錯,馬背上的口袋裡除了錢,還有殺/人見血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