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眾人便統一了意見,隨陸遙遙去錢庫參觀。
這間店翻修的時候,被陸遙遙一分為二。前麵是用來迎客、交易的鋪麵,後麵為放置錢幣的錢庫。
其實她根本不需要什麼錢庫,畢竟她的錢為了薅點係統隔夜利息的羊毛,都會雷打不動每夜存到係統裡,第二日再取出來。
但為了防止彆人發現她憑空變出貨幣的“鈔能力”,還是需要些箱箱櫃櫃用來打掩護。
這樣她就能在打烊時一本正經地將錢幣放入櫃中,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錢幣存入係統,第二日取出貨幣,打開錢櫃時,又是滿滿當當的錢幣。
陸遙遙管這叫“薛定諤的錢櫃”——在你打開之前,永遠不知道裡麵到底有沒有錢。
於是就有了眼前一排齊整的鐵櫃,以及地麵數十個鐵箱。
且不說裝不裝得滿這些箱箱櫃櫃,但至少乍一看上去,還是挺能唬人的。
她為了打造錢櫃,特地從城東找的武尤縣手藝第一的徐鐵匠。
一眼看上去,一排排平整的鐵麵在陽光下反射著冷冷的光,讓人下意識就從內心湧起一股敬畏來。
當然,誰也看不出來,哪些鐵櫃和鐵箱是空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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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兩銀子太重,陸遙遙喚了在旁看熱鬨的柳如行過來,使了個眼色給惠心。
惠心朝他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櫃麵上那幾錠銀子。
柳如行難得機靈起來,趕忙一手兩個抱著,乖乖跟在惠心後頭,隨陸遙遙走進錢庫。
橫肉臉見狀心裡一突,本想伸手先取回銀子,若是形勢不對自己撒腳便跑,卻看見一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壯漢,一左一右摟著那銀錠,當即不敢吱聲,硬著頭皮跟著眾人走到了一排鐵箱前。
“您要的布幣,儘數都在這裡。”陸遙遙臉上雖然掛著半永久式商業微笑,看向橫肉臉的目光卻冷冷地。
橫肉臉望著她的目光,背上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在市井跋扈了多年,掀翻過不知多少青壯年男人的攤鋪,今日卻麵對一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小女子,第一次有了想要逃跑的衝動。
真不該接劉貴這筆單子的,他忽然沒來由地想。
見對方呆愣愣地沒有反應,陸遙遙彎下腰,親自一一推開麵前幾個鐵箱的蓋子。
第一箱,裡麵是用繩串好,碼得整整齊齊的布幣。
第二箱,也是一樣。
第三箱、第四箱……第十箱。
橫肉臉臉上的橫肉已經全部垮了下來。
有客人小聲議論道:“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姑娘,居然有這麼大的實力。”
還有人回道:“她一個小家夥,哪來這麼多錢,肯定背後有大老板,惹不起哦。”
陸遙遙轉身朝向橫肉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些是您兌換的布幣,請收好。”
橫肉臉眼珠呆滯地轉了轉,艱難地想了個借口:“我……我明日來取。”
陸遙遙語氣一如既往地春風拂麵,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堅硬:“對不住,小店沒有開展代客保管業務。”
她裝模作樣地往外看了一眼天色,故作驚訝道:“哎呀,這就快到傍晚了,客官您趕緊的吧,一會兒小店打烊了。”
眾人早就明白過來,橫肉臉這是故意找茬來的。
此時朝橫肉臉喝倒彩的有之、大發噓聲的有之,大家隻覺得:陸老板,牛啤!
之前那幾位混在客人裡喝倒彩的托,此時如同噤聲之鳥,縮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橫肉臉擦了擦額上的汗,看著眾人投來各異的目光,悄悄往後退了兩步,道:“我,我這就去找馬車來……”說罷,頭也不回地溜了出去,仿佛見到貓的耗子。
陸遙遙不慌不忙領著眾人出來。
“陸姐姐,一會兒他若拖著就是不來取,該怎麼辦呀?”桐丫頭滿臉欽佩地走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