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有膽子就給我下來,我保證不弄死你!”沈謙大步跨了進來,扇子指著在房梁上耀武揚威的鷯哥道。
“沈老爺,走著瞧。沈老爺,走著瞧。”鷯哥越發猖狂。
“……”沈謙的表情逐漸猙獰。
柳如行端了一杯茶過來,道:“沈縣令請喝茶。”
沈謙聽著“縣令”二字,想起自己的身份,輕咳一聲,麵色轉瞬淡定下來,接過茶喝了一口,尋了把椅子坐下,展開扇子悠悠扇著,眼睛卻還盯著房梁上的鷯哥。
陸遙遙忍笑迎過去,道:“今日沈縣令來得正好,我做莊,晚上賞臉去山外樓可好?”
沈謙搖著扇子,挑了眼角笑道:“看來陸老板這一次收獲不小。”
陸遙遙聽他這話,心裡“咯噔一下”,手在袖子裡一摸,從係統取了十兩銀元寶,輕輕放到沈謙身側桌麵,笑道:“這得多虧了沈縣令幫忙牽線搭橋。”
沈謙睨了一眼銀子,收攏扇子用扇尖將銀子推了回去:“陸老板誤會了。賺了錢那是你的本事,就算沒有卡卡出這個麵,左右也能找到彆人,不過多些曲折罷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陸遙遙:“我來是為了提醒一句陸老板,劉貴此人狡猾多端,定然不會就此作罷。還請陸老板早做打算。”
陸遙遙點頭謝了,餘光瞥見窗外有人在外晃動,略略伸頭去看,隻見是個圍著灰藍色圍裙、膚色黝黑帶紅、長相樸實的婦人。
沈謙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來人是徐鐵匠的娘子,顯然找陸遙遙有事。
他道衙內還有事情,起身告辭,正跨出了門,聽得陸遙遙在身後喊了一聲自己。停下轉身,看見少女握著根黑鴉鴉的羽毛跑來。
“這是?”沈謙望向麵前笑靨如花的少女。
“卡卡不缺錢,這件事對他來說可能是舉手之勞,但對我們錢鋪來說卻是大事。”陸遙遙將手中黑羽遞了過去:“我也沒有彆的好感謝他的,就以這根羽毛為信,我欠他一個人情,若到需要我的時候,出示這根羽毛即可。還煩請您幫我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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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遙遙看著手中的地契,咧了咧嘴。
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在尋找合適的定居小院。
前些日子,看中了一處院落,不大不小,身處鬨市卻難得僻靜,一應布置也大方簡潔,十分合陸遙遙的胃口。
隻是院子主人,也就是徐鐵匠和徐娘子產生了分歧。
徐鐵匠覺得這處宅院放就放著,也不差這些錢。徐娘子則是想把這套房產處置了,換處更大的。
陸遙遙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不過就是另尋一處,了解了情況後也沒放在心上。
沒承想兩口子今日同意賣了。
免去四處比對搜尋之累,陸遙遙自然求之不得,當即便立了契書,錢貨兩訖。
她尋思著等鋪子穩定下來,自己能走動一兩日,便親自去把爹爹接來。
“哎,看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有這麼好看?”柳如行的腦袋伸了過來。
陸遙遙不客氣地拍走他,將房契疊吧疊吧放回係統,跟惠心交待了自己出去一趟,實際上是再去看看新家,順便謀劃謀劃將來布置。
惠心想著眼下也沒有急事,便點頭答知道了,又正好被蹲守已久的柳如行尋了口子,拉著說了半天的話。
忽然門口迎賓的姑娘們起了小小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