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近來發生了一件大事。
梅花莊莊主沈羿沈莊主與魔宗宗主裴擒陌雙雙跌落懸崖送了命。
此消息一出,武林人士無一不為之震驚,就連閉關修煉的那些前輩們,皆歎息不已。
可他們也不由得納悶,這兩位高武人士為何會一齊跌落懸崖?
……
三日前。
“裴擒陌,你上月書信約我在此決戰,我本無意赴約,可你竟主動上門打傷我的弟子,我今日定要替天行道,除掉你!”
梅花莊莊主沈羿身著單薄的白衣立於清鴻山山頂,掌中握著一把刻花霜柄,嵌著三顆明珠的長劍,似能融入這漆黑寂寥的寒夜。
而他的麵前,站著一目測二十六七,身著紫棠色長袍的男子。此人便是當今江湖上名聲甚廣,萬人討伐的魔宗宗主,裴擒陌。
若要形容的話,裴擒陌那張麵容不像是習武之人,更像是被哪家的貴人養在房中的男寵,由於他的相貌實在是過於出眾,劍眉星目,一雙桃花眼雌雄莫辨,民間有不少女子將他視作思慕的對象。
“沈郎,你好著急啊,既是生死對決,那本座也不會心慈手軟,你如此急著殺我,該不是怕你的那些弟子擔心看久了我的美貌,迷上我了!”
裴擒陌說話不著邊際,可身手卻不容小覷,隻見他話音落下,身體便已極快的速度飛向沈羿。
“好快!”
“師父當心!彆中那裴擒陌的奸計!”
在一側圍觀的梅花莊弟子們,麵色皆如死灰。
他們都聽江湖上傳聞,裴擒陌乃江湖中手段排名第一的無恥小人,凡他經過之處,必是寸草不生,屍海滿地,他本性毫無人倫,男女老少皆可成為他的房中寵,越是老的他越喜歡,越是殘疾的,缺胳膊少腿的,他便日日抱在房中把玩。
因此弟子們都擔心自己的師父真被那裴擒陌殺掉,自己將來的命運會變得水深火熱,生不如死。
沈羿自然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他不等裴擒陌接近,手中那冷得深入骨髓的劍氣已然出鞘反攻。
劍氣與裴擒陌掌心的一道有形的真氣相衝的那一刻,周遭揚起軒然大波,亂石狂舞。
弟子們險些被這巨浪衝走,有的在用真氣抵擋,還有些人在堅持不懈揚手助威。
“殺了他!師父!”
“傳聞前日裴擒陌擄走了十名花容月貌的女子當禁臠,這樣的魔頭人人得以誅之,師父定要殺了這個裴擒陌!為那些女子報仇!”
正在出手相鬥的裴擒陌聽到旁人如此議論自己,從興頭中抽離:“這些閒話,你們可以留到陰曹地府裡去說!”
他長袖揮動,將那些長舌誹謗他的弟子們震退數步。
誰知這一分心,袖口的一角竟嘶啦一聲,被寒梅劍的劍氣割成碎片。
此時,淡漠的聲音從冷風中傳來:“你不專心。”
眾弟子站穩再望向二人決鬥的方向,隻見裴擒陌掌心的真氣已被寒梅劍的劍氣破除,劍鋒甚至直接穿過裴擒陌的掌心,刺入他的胸膛。
沈羿身上濺到血沫,卻仍是保持著冷麵握劍,在呼嘯的狂風中站立的姿勢。
弟子們都驚呆了,待裴擒陌口中吐出殷紅後,他們才回過神,陸陸續續歡呼:“贏了!師父贏了!”
“我就說師父的劍法無人能及嘛!他裴擒陌的掌法再厲害,也是肉胎凡身,怎麼可能徒手接下師父的寒梅劍!”
最激動的還是小弟子郭白鷺,蹦蹦躂躂去和其他幾個師兄想要靠近找師父,卻被一把銀白色的劍鞘攔下。
二弟子秦不悔目不轉睛盯著山的另一頭:“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盯著那兩道染血的身影,隻覺這一幕不符合常理。
太過於平靜了,裴擒陌的反應完全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而像是早就料到這一切,在另有打算一般。
眾弟子疑惑不解。
山的另一邊,沈羿手中的寒梅劍緩緩從那肉軀裡抽出,劍上已經染上些許刺目的鮮血,拔出之前,腕骨忽然被一隻沾染上殷紅的手握住。
“……沈郎君,彆急著結束,本座還有些話想說。”
裴擒陌由於被傷到了要害,聲音變得嘶啞虛弱。
沈羿歎氣:“這世上已沒有第二個魔教,你就算效仿曾經的魔教教主用掌法作惡殺人,也沒有那樣的武功根基和智謀活得太久,死在我的劍下,算是個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