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大概贏定了。不過,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打算再去一趟澀穀腹地,大概還需要再借個術師同行,你們這裡……能容我借個具有行動能力的人嗎?”隨著時間的推移,戰況變幻莫測的澀穀現在最忌浪費時間,畢竟夜長夢多,沒人知道下一秒又會有什麼咒靈中的英雄豪傑從半道殺出來。
“我!”不知名的禪院少女和惠幾乎同時舉手,前者大概是不堪般若的騷擾,至於後者……既然是來自禪院的女孩的話,大概是想要更進一步的變強吧。
“媽媽不要我了……”般若顯然不想離開惠的身邊,聽了這話抱得更加緊了。
“……彆這樣,你這樣抱得我有點痛了。”不過,惠並不喜歡這個非人特征過分濃鬱的孩子過分親昵的纏著自己。
“不喜歡……”孩子把頭埋在伏黑惠的腰部,這樣沉寂了一會兒後:“般若不想讓媽媽痛,但是,隻要媽媽和般若變成一體的、就不會痛了!般若是不是很聰明?”
說是遲那時快,本來覆蓋在般若身上的猩紅鎧甲瞬間攀上了惠的手臂,牢牢地固定住了對方的雙手,而周圍的人礙於伏黑惠與般若過近的距離,不敢攻擊。
“他出去一會兒,很快就會回來。”幾乎在情況急轉直下的時候,一旁還在接受治療的七海建人先走到了般若的身邊,像之前那樣平視般若的眼睛:“我和你做約定。”
“約定?”般若並不排斥被他認為是‘媽媽’的人的靠近,相反,七海這樣的對待讓他非常受用。
儘管事情並不會真的像約定的那樣一帆風順,如果違背了立下的約束的話……但眼下的局麵,這也是必須做出的決定。如果真的會走到這最壞的一步,七海建人也甘願為同伴付出:“是的,撒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那般若不要媽媽吞一千根針,般若也相信媽媽。”般若解開了攀附惠的血鎧,轉而選擇抱住七海,隻是依依不舍的對惠說:“媽媽一定要記得來看我哦?”
“啊!好險!!”正在這煽情時刻,還在接受家入硝子治療的釘崎野薔薇醒了過來,“差點看到天國入口了!”
“釘崎,你感覺怎麼樣?”眼看釘崎醒了,惠幾乎在同一個瞬間就問了出來,有一種關心到了極致反而身體優於大腦做出反應的美。
伏黑惠與釘崎看上去年齡相仿,四季不用想也知道這兩個高專生大約是同班同學,早就已經之前的任務中結下了深厚的同學情誼。說不羨慕這樣良好、健康的關係都是假的,人家的十五、十六歲是和同學並肩作戰;他十五、十六歲的時候都在乾什麼呢?和家裡、東家都鬨掰了不說,唯一的朋友也和自己絕交了……離開望月、也離開了禪院的自己人生目標隻剩下為了攢下一筆夠生活到死的錢了,一天天的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很可笑吧,像自己這樣惡貫滿盈、前科多得要是上法庭怕不是能把自己的辯護律師累死的殺手居然羨慕這樣互相關心的同學關係,被自己殺了的咒術師、詛咒師、普通人和咒靈怕不是能給氣得活過來。
“一點都不好!走馬燈都在眼前,咕嚕嚕的跑。”簡直難以置信,釘崎甚至忍不住摸摸自己,猝不及防的在即將那個該死的縫合臉襲擊的時候先行被突然爆開的建築材料狠狠撞擊到失去知覺,現在居然還能手腳俱全的醒過來。真是太離譜了,差點就要讓遠在鄉下的小文難以赴約了。“重型貨車,簡直就像有一輛大貨車直接撞過來一樣,完全不好。”
而事件的罪魁禍首——重型貨車·伏黑四季先生又在做什麼呢?正準備重新奔赴戰場的他此時此刻正心虛不已、眼神四處遊移,完全不敢跟釘崎野薔薇對視,虧得他還是個再過幾個月就要滿三十歲的大男人嘞!
是啊,家入小姐問起來,自己該怎麼說?真是非常不好意思,是在下刹車不夠及時所以差點導致了泥頭車把可愛的女高中生創去異世界的慘劇?怎麼看都不能這樣說話吧!
“算了,事情稍後再談。虎杖那邊就交給你了!”眼看家入小姐身邊傷患不在少數的狀況,釘崎大概也能猜到是怎麼個事,
“嗯。”伏黑惠從釘崎手中接過了援助虎杖的接力棒,走向在更前方等他的四季和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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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誰都沒怎麼說話,倒不是氣氛太尷尬,主要還是伏黑四季確實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好。他根本沒接受過有關於如何暖場的訓練,但這樣一言不發確實有些叫他不舒服。戰況基本沒有什麼需要特彆提的……好吧,再把真人的術式特點和戰鬥時的注意事項重申一遍還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