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說出什麼樣的話,都是為了讓他人聽到。不如說,說話隻是為了將情緒傳達給他人。”
“若當真如此,也許萬物無時無刻不在向外界傳達自己的情緒,因為它們都在發出聲音。”
“。。。。。。”
“隻是他們正用著我們聽不懂的語言。”
“。。。。。。”
長久的沉默,以至於那一輪夕陽就快要被這片海吞噬殆儘。那海現在像燒著了一般紅熱,仿佛正在散發著熱量。
“你看,這海浪,好壯大啊。”陸井最後說道。
“是的,像這樣的海浪曾在一個個海風席卷的夜晚吞噬了無數海上行商的生命。”於柿認真地回答。
“。。。。。。”
陸井有點不快,她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
過了一會,於柿才像是剛想起什麼一般說出一句話。
“你知道的,我是想說,如果有一日,陸小姐你也遇到像那樣足以將你吞噬的浪潮,我會來幫你的。”
於柿說這話時轉頭看著她的眼睛,她在於柿眼中仿佛看到了那一輪夕陽。
“那就約好了?我遇到困難時你必須要來幫我。”陸井就看著她的眼睛這樣說道。
“當然,不過僅限於陸小姐無法自己解決的困難。”於柿繼續看著大海。
“那是自然。”
阿琥和關雎玩夠了,正朝這邊走來。
“陸小姐可知道潮汐?”
“嗯,晝潮夜汐。大概是海水漲落的規律吧。”
“在我的家鄉,有一種很受人們歡迎的活動,叫‘趕海’。”於柿說著起身,在陸井的目光下走進剛才還覆蓋著海水的一片沙灘上轉了一圈,隨後撿起了什麼東西走了回來。
於柿走近了陸井才看到,於柿手上的是一隻海螺殼。
“你看,我撿到了這個。”於柿在身邊坐下,朝陸井晃晃手裡的海螺殼。那海螺殼在不算充足的光照下反射著光澤。
“哇,這就是趕海麼?”
“不是,真正的趕海是會撿到真正的海鮮。還要帶很多工具。”
“聽你這麼一說,竟有點意思。”陸井笑了。
“陸小姐要是想體驗一番,改日我們再來一次?”
“真有那時間的話,倒也是好事。”
“陸小姐的時間竟如此緊張麼?”
“難道你不是?現在書院還沒有步入正軌,我又怎麼能拋下那些孩子,隻顧自己玩樂?”
於柿聽到這話,笑了。
“為何陸小姐一定要將所有的事物攬到自己身上?書院中的先生、管事,無一不是沒有能力隻顧領俸祿的家夥。為何不將事物交給他們處理?”
“可是彆人來做事,我終究是信不過的。”陸井在沙灘上畫著無意義的符號,又伸手將它們抹平。
“照陸小姐的說法,那些人都是你托我找來的,難道陸小姐也信不過我麼?”
“你不一樣。”
“有何不同?我終究和他人一般,是你提升自己現有一切的工具。隻要陸小姐還存在於此世一天,還請定要將自己放在生活的首要位置,不要讓其他事物奪取了這個位置才是。”
陸井聽著於柿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句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很好奇,你在經營稻香齋時,也是這樣想的嗎?”
“那是自然,若是有一天,稻香齋會阻礙我追求自己所求之事的腳步,它也會被我拋棄。”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