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素月分輝,明河共影,表裡俱澄澈。’啊。你說呢,夫人?”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甚至比以前更能說會道了。”顧氏說道。
“夫人謬讚了,我既已出家,要是除了不能食葷腥之外,連想讀一點無關竟要的詩書都無法如意,那出家還有什麼意思?夫人也一樣,若是嫁入國公府,除了失去自由之外什麼也不能得到,夫人自然也是不願去的吧。”
“你以為你和我有些交情,就可以口無遮攔?”
“唯獨這點變了,夫人,我記憶中的[顧守槐]可不是這個樣子。怎麼,難道國公府的德行教育竟是如此嚴苛,讓一個活潑善感的女子變成了這副摸樣。。。。。。倒是狠符合我對大家閨秀的想象。”
身邊孩子歡笑著跑過,差點撞到顧氏,侍衛正要大吼,被顧氏伸手攔住。
那道士說這話時,眼中分明帶著落寞。隻是月色迷人,沒有人透過她俏皮的語氣得知她此時心中在想什麼。
“我要叫侍衛了。”
見身旁人沒什麼反應,顧氏歎了口氣。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不要遷怒於他人。”
“夫人說笑了,小民一介道士,怎麼在夫人口中卻像是攔路打劫的地痞強盜?”
“我隻是提醒罷了,若是你真想那麼做的話,隻憑國公府的侍衛大抵攔不住你吧。”
“小民怎可能像夫人說的那般神通廣大,想來是夫人最近多看了一些誌怪的話本,故此產生了一些臆想罷。”
顧氏看了那道士一眼,再不說話了。
兩人不覺間也行至街尾,那道士回身先看了顧氏身後眾多侍衛一眼,隨後又看著顧氏說到:
“那兩個孩子倒是有趣,我們的時間已然逝去了,再追尋也沒什麼意義,不過若是以後那兩個孩子也麵臨這般的選擇。。。守槐,我們都需要三思。”
“。。。。。。”
“今晚月色怡人,感謝您自降身份來和我這小道同行。”
“。。。。。。”
“那麼,夫人,再會。”
她轉身向月光去。
“。。。。。。”
“回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