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
“兄弟們,跟俺上啊!”
那五皇子這才知道是有一夥賊人來劫他了。身為皇室,怎可為幾個小毛賊所拿捏?於是他在就要摔在地上時翻了個身,就在地上站了起來。再看向那馬時,那馬額頭上有一個血洞,雙眼無神,已經死了。
“所有人給我上!將他們全殺了!”急紅了眼的五皇子這樣吼道,從腰間將佩劍抽出來。
人就像螞蟻一般從地上冒了出來,原本人不多的西市此時已經幾乎擠滿了人,不斷有喊打喊殺聲傳到五皇子耳中。
“你們害死了小葵!”
“狗奴才,吃我一棒!”
“退下!”
五皇子有些發懵了,四下看去,發現這些賊人不過是一些拿著菜刀的夥計。隻有少數幾個拿了斧頭。他頓時有些高興——這些賊人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帶著這些東西就敢來打劫皇家的車隊。
於是他也大吼一聲,衝進人群之中了。
“銃管過熱了,我現在下去。”
於柿一邊說著一邊將銃前段的管子卸下來丟在地上,那黑管在地上發出“鏜啷”一聲,半紅熱的管身還在冒著黑煙。
“魚道長,待會我下去之後你就去國公府,將我姐及顧夫人他們全都送到城外去!”
“可是掌櫃的,你之後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魚道長,你快去罷。”
幾句話的功夫,於柿已經將那銃卸得隻剩下一小截,隨後她從衣兜裡掏出一隻刀片撞在了那一小截銃的前端。
“那麼,魚道長,一路順風。”
於柿回頭看了魚玄機一眼,對她一笑後就翻身出窗,從瓦片上滑了下去。
“掌櫃的......武運昌隆?”
她不知道這樣說合不合適,然而還是一作揖,隨後轉身朝外跑去。
那皇子將一個拿菜刀的夥計踹倒在一邊,正在找下一個目標時,卻看到那茶館的二樓上跳出來一個女子,那女子不偏不倚,正朝著自己飛過來。
那皇子獰笑一聲,將手中佩刀高高舉起,準備那女子一過來就紮她個透心涼。
誰知那女子在半空中就對著自己舉起手中那個黑東西,隨後那黑東西炸響一聲。再然後自己身邊的一個侍衛就應聲倒地。
那皇子恍惚的同時,那女子已經落地。之間那女子一抬手,那黑東西就朝自己甩過來。那皇子匆忙避過去,看見那黑東西上插著一隻磨得發亮的刀片。然而自己抓住機會揮劍去砍時,那女子也像是提前知道自己要什麼一般一個閃身避了過去,隨後抓住那皇子揮劍的手臂,拿黑東西的手向下一劃,那皇子的衣袖就應聲破開,同時在小臂上留下一道不淺的傷痕。
“來者何人?!”那皇子收回手,又驚又怒問道。
“稻香齋掌櫃,於柿,拜見新王。”那女子卻還有閒心做了一個揖。
她身後的兩個侍衛眼見眼前人分心,連忙抽刀來砍,卻被那女子翻身躲過,隨後一手撐地,雙腿抬起將兩人踹倒在地上。這一切那女子完成的風輕雲淡,猶如探囊取物般輕易。
“稻香齋的掌櫃於柿......於柿!你不是死了嗎?!”那皇子雖然吃驚,扶著受傷的手臂,然而暗中卻在準備著佩劍換手再做抵抗。
“說起來還要謝主隆恩,若不是新王從中作美,小女還不至於今日與陛下有一戰的資本。”
那女子說著對自己一笑。
“你們這群人有什麼目的?!”
“你們這群人有什麼目的。”
兩人齊聲說道,隨後於柿又笑起來。
“我就知道陛下要說這句話......小女子的目的非常簡單,不過是想帶走陛下新納的妃子。”
“卑鄙小人,竟乘人不備!”
“這話正適合陛下,小女子就將它奉還給您。”
這樣說著,兩人都完成了手下的動作,那皇子換好了手,於柿也將子彈上了鏜。於是兩人就朝著對方衝去。正要遭遇時,之間於柿抬手,那皇子見狀連忙要躲,可惜做巧成拙。那女子扣下拉環時,那皇子頓時感覺到有一股巨力將自己推開,不過幾秒拿劍的那隻手便火辣辣的疼,逼得他手中劍脫手。退下一軟就趴在了那女子麵前。
於柿在那皇子麵前停下來,給手中銃裝彈,隨後上膛對準了那皇子低下的頭。轉身對眾人喊道:
“諸位,你們的新王就在我手中,還請不要輕舉妄動,配合我們工作!”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不對,“配合工作”是什麼東西啊?!然而她並沒有尷尬多久,因為那群侍衛已經丟下了刀,乖乖地被稻香齋的夥計們綁起來了。
“卑鄙小人,你贏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吧!”那皇子決絕地喊道,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於柿冷笑一聲,見侍衛及隨行人員已經全部被綁了起來,俯身笑道:
“好啊,就給陛下一個痛快的。”
隨後一抬手,銃把在那皇子頭上重重敲了一下,那皇子隻是嗚咽一聲,便倒在地上不動了。
“夥計們,給他也綁起來!”
她這樣說著,走向那八抬的大轎。
陸井方才聽到喊打喊殺聲,便想到是有人來救自己了,轎子中隻能聽到模糊的聲音,她聽到打鬥聲小下去,隻以為是來救自己的人被製服了。於是心裡最後一點希望也滅下去。誰知正在她黯然神傷之時,轎子的簾子卻被拉開了。一抬頭,正對上於柿那雙有些疲憊的眼睛。
“陸井,我來接你了。”
她不知道自己兩天沒吃飯是哪來的力氣,總之自己是撲到了於柿懷裡。聞著那人身上的紅茶香味,她頓時安下心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真的了。
“為何如此著急?不過陸小姐今日確實是美煞天仙啊。”
“我看起來很好看嗎?”陸井趴在於柿肩頭小聲問道。
“什麼?”於柿沒聽清楚
“我今天......看起來如何?”陸井提高了聲音問道。
“美極了,不過陸小姐天生麗質,衣物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於柿笑著,也抱住了陸井。“對不起,我來的太晚了。”
“哦哦哦!”周圍還有力氣的稻香齋夥計紛紛起著哄。
“那你可倒了黴了,我輕易不會放過你的......”陸井說著,終於哭了出來。
“好了好了,再哭不好看了。”於柿拍著她的背安慰道。
“守槐!顧守槐!”
魚玄機一邊在國公府中四處轉悠一邊喊道,她心中不詳之感愈升。走著走著,終於在不知道哪一處偏院裡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
進去推門一看,顧守槐正和國公府遺留下一眾人躲在裡麵,看見是魚玄機。顧氏鬆了口氣,同時笑道:
“玄機,你找到我了。”
三個月後
洛城東郊,陸儒彙墳前。
陸井看了一眼那墓碑,轉過頭去不再說話了。反而是於柿將近期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再擺上了祭品,又掃了掃地才過來找陸井。
“怎麼了?”她問道。
“我還是沒辦法原諒他......”陸井回答道。
“那麼,還要多久你才能原諒你的父親?”
“我也許永不會原諒他。”
於柿歎了口氣。
“Never say never.”
她這樣說道。
“什麼?”
“永不說永不,這是我的父母告訴我的。”
“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
兩人說著話,一同向山上的小木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