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雨,從屋簷滴落,打濕了院子裡的土壤。不同於秋天枯葉的寒意,縈繞著淡淡濕熱的感覺。
院裡的柳杉發了芽。水珠滑過,尚還柔嫩枝葉無法久久勸它停留,徒留著其在末端滑落,無聲的濕潤了底下的青苔。
“又要清理積水了。”我想。積水就會爛根。
庭院的木板走廊外端的顏色被浸得更深了些。
穿著和服的陌生女人低垂著眉目出現了。袖口上繡著瞿麥花。
看上去仍有初來少女的鮮活,可惜已經暗淡下來了,想必是外族的,還未適應禪院大家的繁瑣規矩。
…………
是個沒有咒力的物件。
她怯怯地行了禮。告訴我,她是直哉少爺派來服侍我的。
我讓她抬起頭來。果真,是為美人。如她袖口的花一般是大和撫子形象,難得漂亮細膩。可惜在這裡並不少見。
她很害怕。因為麵前作為男性的我的權威而顫抖,又或是對於咒術師的“非人性”?
或者是,他人的威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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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雨越來越大了,之前雨滴落在各種物上撫出的音樂此時已經辨認不清了。
混合不清中最容易的就是——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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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女人不感興趣?”禪院直哉挑起眉。一副剛起不久的倦意。身上披著純色的外衫,裡麵僅穿著貼身的襦袢。
幾分鐘前,我闖入了他的居所。
脫掉了身上被雨墊得厚重的羽織。在他麵前坐了下來。沒有理會旁邊的蒲團。
足襪有些許涼意。我沒有去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