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 延續到無邊無際的遠方(1 / 2)

謝絮的思緒被這句話陡然打斷,視線從後視鏡移到他身上。

一切定的快速又順暢,卻好像還有什麼沒說明白,她本以為怎樣都要往後延個幾天,或者傅今洲就是在跟她開玩笑。

畢竟有過先例,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

傅今洲停車,見她愣在原地,很輕地笑了下:“傻了?”

他繞過車前,過來幫她打開車門,雙手放鬆地搭在車窗上,微微傾身看她,“聽到要跟我同居太興奮了,在想要做什麼準備?”

他就這麼搭在車門前,肩背線條優越,半真半假地跟她開玩笑。

這話並未遮掩,她微微斂眉看過去,卻看見他垂下來露出的半截手腕。

他皮膚白,腕骨旁的淡青色血管若隱若現,一雙手隨意地垂下,腕骨微突,形狀都好看的恰到好處。

傅今洲順著她的視線看到自己的手,指尖無意識動了下,嘴角揚了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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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今洲的口味向來挑剔,吃飯的時候,謝絮看著他拿起碗盛湯,視線在他的手上停留一瞬,又錯開,突然想起一點,“家裡的阿姨是隨便找的。”

傅今洲微微挑眉看過來。

謝絮:“她做菜可能不合你胃口。”

她本人對飯菜並不挑剔,隻忌腥,父親在京城遇見母親之前遊曆大江南北,四大菜係都有拿手好菜,再加上母親平時忙,除餐桌禮儀,上一輩的飲食講究並沒有延續下來。

傅家卻不一樣,少時逢年過年,每每留在傅家吃飯,都見識到他們各方各麵的規矩。

單上菜一個方麵,就有“鹽者先,淡者後”“無湯者先,有湯者後”等等數十種。

聽出她言下之意,傅今洲笑笑,“我讓家裡的阿姨過去。”

謝絮不知道他說的這個家是與她正對門的賀明裕的家,還是大院老宅的家,抬了眼看過去,見他已經打了電話,“奶奶,許姨還在家裡嗎,對,找您借一段時間,我等下把地址發給您。”

謝絮微微瞪大眼睛,沒想到他電話說打就打,如果對麵真的是他奶奶,傅今洲的地址一旦發過去,下一秒大院裡的所有長輩都會知道,傅家的廚子去了謝絮家裡。

她有些茫然,思緒有些亂,不知道怎麼就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似乎從上午開始,一切就這麼看似自然實則迅速地發生了。

一頓飯到了尾聲,傅今洲坐在對麵,舉著手機晃了晃,“我的東西已經送過去了,走,回家收拾你的。”

什麼叫“我的東西已經送過去了”,一頓飯的時間,就算臨時讓鄭恒去幫他收拾行李,似乎也沒有這麼快。

謝絮心裡偶然生出一種他早就準備好了的錯覺,不過片刻又被拂去。

傅今洲向來不做沒準備的事,他不知道她準備搬過去,也不能篤定她會同意他住過去。

她全當這是他當老總留下的後遺症,任何事決定了就不會遲疑,便點了頭,沒好意思繼續麻煩他,“我回家收拾,儘快在下午搬過去,你回公司吧。”

“都說今天下午陪你了,”傅今洲微微挑眉,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語氣漫不經心:“你見哪個總裁兩點鐘還回去上班的?”

兩點鐘怎麼不能回去上班了。

見他悠哉悠哉的模樣,謝絮便沒多說什麼,拿起旁邊的消毒毛巾擦手,麵色不急不緩,“你急什麼。”

“我不急,”傅今洲笑了笑,“主人都沒去,我怎麼能趕在你前麵。”

他剛剛才說行李已經送過去,這會兒倒裝起謙虛來,就差沒把我的行李正在你門外吹冷風你最好趕緊收拾了過去一排字寫在臉上。

兩人一起長大,謝絮早對他的不要臉程度有清晰認知,聞言沒多說,起身道:“走吧。”

十分鐘後站在家門口,她在傅今洲的視線下打開指紋鎖,恍然發現他們吃飯的地方竟然就在小區樓下,他甚至車都沒開,幾分鐘就帶著她走過來了。

這是...巧合嗎?

謝絮心裡忍不住的懷疑,傅今洲已經輕車熟路進了門,走進客廳,抱起正窩在貓爬架上懶洋洋曬太陽的栩栩,朝臥室抬了抬下巴,“去吧,我等你。”

兩個月來,他抱貓的動作從生疏到熟練,栩栩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小爪子不自覺扒拉在他的衣領上。

看到熟悉的衣領,她驀地想到第一次回江大那天,麵上浮起一層薄薄熱意,轉身走進臥室。

謝絮很快拿著一個簡便的小行李箱出來,見傅今洲正站在大半人高的貓爬架前。

注意到她出來,他回頭道:“這個太大了,不方便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