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黎坐在病床上被耳科的醫生反複檢查。
主治醫生在他耳後敲了敲音叉,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夥子,你的耳朵好不容易恢複一些,你如果不想像以前一樣,就彆做刺激耳朵的事情。”醫生將他的助聽器戴上,語重心長地說道。
韓景黎無奈地點點頭,他也不想傷害自己的耳朵,誰讓外邊有個瘋子刑警非要逼自己。
“醫生,門外的刑警還在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主治醫生走到門口瞧了眼,搖搖頭。
韓景黎心裡竊喜,穿上外套就往外跑,卻被醫生喊住。
“等一下,給你開的藥。”主治醫生將藥方遞給他,“注意保護耳朵。”
“好好好。”韓景黎隨便敷衍幾句,趁郝行不在,他得想辦法溜走。
誰知道他剛出醫院門口就被藏在門口的劉宵一把揪住衣領,她反手將他擒住。
“臭小子,還敢跑,還好師父讓我看住醫院大門,看你溜到哪裡去?”
“放手,警察就可以欺負人了,我又沒殺人。”韓景黎越想越生氣,他明明都按照那個人的要求把死者生前的樣子畫了出來,他們還有什麼不滿的。
劉宵按住他的手,義正言辭道:“師父說了你有嫌疑,所以你不能獨自離開這裡,等師父回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韓景黎知道自己不是女刑警的對手,“好了,我不走,麻煩你先鬆開我,小心我告你欺負殘疾人。”
她見他答應不逃走,便鬆開他的手,雙手叉腰站在他的身後。
韓景黎煩躁地撓撓頭,他一個大學生本該踏入校園,結實新朋友,卻被這幾個人冤枉成凶手,在外邊來回奔波。
“你師父做什麼去那麼久,不會是查不了案子,就想栽贓給我吧?”韓景黎揉揉肩膀,譏諷道。
劉宵聽到後不客氣地指著他,“你侮辱彆人可以,絕不能侮辱我的師父,他這些年為了破獲冤假錯案,勞心勞力,你知道什麼?”
韓景黎見她如此真誠,心想那個大叔的人緣還真是好。
不一會兒,郝行叼著煙從遠處走來,手指著韓景黎,讓他上車。
但他倒退幾步,指著他的煙說道:“你個騙子,你在大橋上不是發誓戒煙了嗎?”
郝行掐掉煙頭,賠著笑臉朝他走來,“那會兒說的是你將真相告訴我,我就戒煙,問了半天,你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我乾嘛要戒煙?”
“咳咳...咳咳,彆靠近我。”韓景黎捂住口鼻,朝他揮揮手。
“你瞧這小子,聞到煙味就像要命一般。”郝行拍打身上,借了劉宵的香水在身上來回噴灑,驅除煙味。
他腦子裡有線索,就得抽一根,但是沒想到這小子反應這麼大。
劉宵湊近師父身邊,悄聲說道:“師父,指不定10年前凶手身上就有煙味,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說的好,還不趕緊記下。”郝行舉起大拇指誇讚徒弟,眼神瞟向他,心想這小子身上還有很多他沒有挖掘出來的秘密。
韓景黎捂住口鼻,躲在牆角,對於10年前的記憶,他確實模糊不清。
郝行害怕刺激他再犯病,擺手道:“10年前的案子我們先放一邊,彆墅命案有新的進展,你得跟我走一趟,隻要你幫我破了這個案,我就再也不煩你了。”
劉宵聽聞,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師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真的假的?”韓景黎半信半疑地靠近他。
“我可是刑警,還會騙人不成,快跟我走一趟吧,小劉你去技術科調查監控,確認監控裡那人的身份。”郝行拉住韓景黎往停車場走去。
過了一會兒,他們到達了案發現場。
韓景黎穿過黃色的警界線,跟在郝行的後邊。
“等等,將腳套帶上,也不要輕易去觸碰彆墅裡的東西,用眼睛去看,用心去觀察。”郝行站在彆墅大門前細心吩咐。
正在裡麵乾活的鑒定科的人見到郝行到來,連忙熱情地打招呼,“郝隊來了。”
他擺手示意:“你們忙,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帶他來看現場。”
韓景黎聽到直接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誰是你徒弟,說好查出真凶就放我走。”
“噓,這麼寶貴的經驗有助於你繪畫,一般人哪有這樣的機會?”郝行嬉皮笑臉地看著他。
他不再理會這個無賴,隻是環顧彆墅的四周。
一眼就看到客廳牆上殘留的血跡,跟電視上播報的一樣,死者被凶手釘在牆上,似乎是讓她在懺悔什麼。
“小子,你當初為什麼說是情殺?”郝行掏出當時在派出所小廖對他所做的筆錄。
韓景黎認真地回答道:“豪宅、富婆、男人,不是情殺是什麼?”
他搖了搖頭,“敢情你是猜的?”
“我今天來了現場更加確定是情殺,你瞧死者曾經被凶手掛在牆上,擺放的死狀像耶穌一樣。”韓景黎說到興起,轉身抓住郝行的胳膊,“你看過達芬奇的《最後的晚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