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行搖搖頭,他對藝術不感興趣,更彆說名畫了。
“耶穌就是被猶太人認為是有罪的,被他們殘忍殺害釘在十字架上贖罪,所以凶手認為死者是有罪的,而這個罪或許就是我猜測的‘情’,我看新聞上麵說死者的老公長年出差,或許是因為她出軌,而導致的情殺。”韓景黎仔細分析,越說越激動。
反觀郝行在旁淡淡一笑,想著他還是太年輕,將案子想得簡單。
“死者的老公是長年出差,但是他們的感情很好,並且死者還有三個月的身孕,法醫驗過屍體,而且死者的老公也確認孩子是他的,所以你這個小子以後少看一些八卦,憑猜的不一定是對的。”他將材料放到韓景黎的手裡,耐心教導。
韓景黎看到驗屍報告,以及死者老公的筆錄,心裡犯了疑惑,他從死者的麵相上感覺是一副桃花相,會招惹桃花債。
但聽了郝行這番話,再看了眼前的證據,事情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郝行看見他表情有些失落,連忙安慰:“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按照現場凶手將死者擺放的位置,確實顯示凶手認為死者有罪,但死者究竟犯了什麼罪?這個我們還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
韓景黎翻看手裡的資料,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個貓呢?”
“什麼貓?”郝行皺起眉頭,對他的話表示不解。
“死者的愛貓,新聞上不是說了凶手將死者的愛貓殘忍分屍。”韓景黎想起此案件還有另一個關鍵證物。
“你說的是死者的寵物啊,應該被法醫帶走了,你先不要著急,我幫你問問。”郝行拿出手機給梁法醫打電話。
趁這會兒功夫,韓景黎順著血跡向樓上走去。
一樓到三樓的血跡已經被鑒定科的人標記為人血和動物的血。
凶案發生的現場應該在女人的臥室,裡麵有大量血跡,地上還沾了些許貓毛。
為什麼凶手要殺貓呢?
韓景黎百思不得其解,習慣性地將右手手指放在嘴唇下麵來回摩挲。
郝行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考,“貓的屍體還在解剖室裡,還沒來得及化驗。”
“為什麼凶手會殺貓呢?”他轉身看著郝行,問題脫口而出。
“或許凶手心理變態,就是喜歡虐待小動物。”郝行才接手這個案子,他還沒想到這麼深,不過他向韓景黎投來讚賞的目光。
這小子年輕有活力,想得也比他遠,如果好好培養,說不定能破獲更多奇案。
韓景黎嘴裡不停念叨,“為什麼會殺貓呢?”
似乎這個疑點是案件的突破口。
他們在凶案現場來回檢查好幾遍,死者的臥室一個名牌包包都沒有少,甚至連價值七位數的珠寶也沒有丟。
所以凶手不是為財。
直到他們走到露天陽台,不過凶手的痕跡已經變淡了。
之前辦案的民警說凶手極有可能是從陽台逃走,被監控拍下。
可惜案發到現在,天公不作美,連下了幾場大雨,露台的腳印已經變淡了。
鑒定科的同事已經儘最大努力還原腳印。
韓景黎趴在地上,仔細觀察鞋印。
郝行看他認真的樣子,大氣都不敢喘。
直至他離開地麵,才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凶手有兩個人。”韓景黎從背包裡拿出速寫本,用鉛筆描繪現場鞋印。
郝行聽到他的話,大吃一驚,拿出放大鏡趴在地上,死活也看不出痕跡來。
韓景黎看他狗爬式地蹲在地上,不由冷笑一聲,“你的眼睛能跟我的比,案發過後下了場雨,雨水衝洗掉凶手的半個腳印,即使是這樣,我也看出還有一個腳印被覆蓋住了,他們兩人鞋底花紋相似,第二個人應該是在他之後來到現場,說不定兩人認識,共同作案。”
他邊說邊畫,又是一個三分鐘,他將兩個腳印畫了出來,之後又在陽光的對比下,重合在一起。
郝行拿到兩份腳印,趴在地上對比,發現情況確實像他所說那樣。
他急忙叫來鑒定科的人,將新線索添了進去。
“180左右高的男人鞋碼大概在26cm左右,而被他覆蓋的鞋印有25cm,根據男人的身高是其足長的6.8倍,我推測第二個人個子應該在170左右。”韓景黎憑借著這些年對人體的了解,向他們補充了第二個信息。
鑒定科的小李聽見後,舉起大拇指,“郝隊,不愧是你的徒弟,居然能看出鞋印有所不同,我們還原幾個小時,不如他畫了三分鐘。”
韓景黎不滿地回答:“我可不是他的徒弟,我這一身本事可是靠自己。”
說完,他扭頭離開案發現場。
郝行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我這徒弟年輕,才剛成年不會說話。”
他見韓離開,連忙追了上去,“去哪?”
“幫貓畫畫。”韓景黎背起書包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