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1點,郝隊站在白板前,指著重要嫌疑人葉封的照片。
現在這起彆墅命案,他的嫌疑最大,雖然他在錄口供的時候,矢口否認殺人。
但在他的身上似乎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被揭開。
韓景黎手裡捧著杯咖啡,跟他們一起熬夜。
早聽劉宵說郝行有些瘋,他辦起案來顧不上自己,甚至是拚命。
這些年他熬走不少同事,這個“走”是調走的“走”。
韓景黎覺得自己還年輕,就算熬三個晚上也沒事,但他看見旁邊的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尤其是劉宵,左眼已經眯住了,她連續查案一周,都沒有回家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我去醫院幫忙。”他打斷郝行的分析。
“什麼意思?”郝行最討厭彆人在他分析的時候插話,但看見是韓景黎,他的怒氣收回,他還要靠這孩子破案。
“郝隊,你就先放其他人回去吧,反正人在我們手裡,現在你需要的是證據,不是嗎?
密室的女人就是鐵打的事實,我去幫你撬開她的嘴。”韓景黎站起身來,說出自己的想法。
劉宵驚訝地看著他,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師父郝隊,以前都是邋遢大叔的叫。
其他人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郝行環顧一圈,確實這些日子辦案,他似乎忘記了什麼,大家夥也不是鐵打的,劉宵的頭油得都能炒菜了。
“行吧,你們先回去,明日準時報道。”他揮揮手,轉身緊盯著白板。
周圍人迅速離去,獨留韓景黎默默收拾。
正當他走出門口,去被郝行叫住,“彆走,我送你,這麼晚,沒車了。”
他將麥芽糖塞進嘴角。
韓景黎知道他煙癮犯了。
在路上郝行不斷打量韓景黎。
“好好開車,你想問什麼就問吧。”韓景黎吸了一口咖啡,提提神。
“我說你小子變化挺大的,剛入警局的時候,你那副樣子,簡直太叛逆了,氣得我牙癢癢。”郝行見狀,直接說了出來。
韓景黎歪嘴一笑,“彼此彼此,我還以為你是個變態刑警,相處這麼久發現,你真是個變態。”
“你這小子,我誇你幾句,你怎麼說話的。”郝行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韓景黎甩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本來我不喜歡警察,但是看到你是真心辦案,我才覺得長藤市有希望了。”
“你為什麼不喜歡警察?”郝行疑惑地喵了他一眼。
說到這裡,韓景黎停了下來,思緒一下子拉回到10年前。
那會兒他8歲,瘦瘦小小的,惹人憐愛。
車禍發生以後,他不哭不鬨地坐在病床上,他隻覺得世界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身邊也不見父母,他想他們一定也跟他一樣受傷,躺在病床上,哪也去不了。
護士姐姐的眼神不僅溫柔,還帶有一絲同情。
很久之後,一位警察來訪,用紙筆寫下他父母在車禍中去世,他想要知道事情的過程。
韓景黎才知道父母均死在那場車禍之中。
他哭了,哭得很大聲,他很想聽到自己的哭聲,可惜就是聽不到。
他伸手摳耳朵,耳朵很疼,但是依舊沒有聲音,直到他雙手摳出血來。
警察急忙叫了醫生給他換藥。
他依稀記得那個警察長得很凶,右邊眉毛還有條刀疤,皺著眉頭,不知道跟旁邊的同事吵什麼,眼神裡對他充滿了失望。
那個警察身上有很濃重的煙草香。
後邊韓景黎身體恢複得差不多,出院見到的第一個人又是那個警察,隻不過這次他露出微笑,比之前更加瘮人。
韓景黎嚇得躲在護士姐姐的身後,不敢上前。
那個警察掏出本子,寫了兩個字,“父母”。
韓景黎以為父母還活著就跟著他走了,沒想到就是帶他去了警局,做筆錄。
聽完他所說的,那個警察直接暴捶桌子,拚命搖晃他那瘦小的身軀,搖得他快吐出來了,還是旁邊做筆錄的女警把他抱了出去。
自此以後,他再也沒有踏入過警局,那是他心裡的陰影,直到現在。
郝行聽完後,直接說出一個人的名字,“是不是張強?”
“我不記得了,那個人長得很凶。”韓景黎搖搖頭。
“眉毛上有刀疤,那就是他,不過他脾氣確實很爆,為了升職,不顧人的死活,他有次違抗命令開槍擊殺凶犯,結果出了偏差,一槍擊中受害人的腦門,判了無期,現在還在牢裡。”郝行繼續說道。
韓景黎不解氣地說道:“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