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討厭抽煙的人,小劉之前還說或許跟凶案有關,殺害你父母的有可能是抽煙的人。”郝行這麼隨口一說。
韓景黎聽到他說的這番話,腦子裡似乎有了反應,他吃痛地叫著,說起10年前的車禍,他腦中總有模糊的影子在眼前閃爍。
“你怎麼了,沒事吧?”郝行看見旁邊的人捂住腦袋,便加快了油門,朝醫院趕去。
半個小時後,郝行坐在腦科的診室,詢問韓景黎的病情。
“醫生,這孩子究竟怎麼了?”
“是你兒子?”主治醫生抬眼瞧了瞧郝行的樣貌。
他捂住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您彆看我這樣,其實我才35,還沒結婚,這是我徒弟。”
“哦,這孩子以前出過車禍吧。”
“沒錯。”郝行重重地點點頭。
醫生似乎胸有成竹,他拿著腦部CT說道:“這孩子恢複得還行,腦中淤血也清理感激了,至於頭疼應該是當年車禍的後遺症。”
“但是他不記得發生車禍的記憶了,醫生還有得治嗎?”這段記憶對郝行來說很重要,他焦急地看著醫生。
“從他目前狀況看來,短暫性失憶已經跟腦子沒有關係了,極有可能是心病,或許發生車禍的時候,孩子心裡造成了嚴重的創傷,或者受到什麼刺激,你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吧。”腦科醫生擺擺手,心病他也不會治。
郝行認為韓景黎當時肯定是看見凶犯行凶現場,被凶手嚇壞了,所以才導致短暫性失憶。
他捏緊拳頭,發誓一定會幫韓景黎找回記憶。
在病房這邊,韓景黎蘇醒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這才想起剛才在車上頭暈目眩,或許是暈車了,被郝行送到這裡。
他起身去往受害者的房間。
來到1303室,韓景黎看見門口有幾個警察站崗,他直接走過去,卻被人攔下。
“對不起,沒有上麵的指示,任何人不準接近受害者。”兩名警察鐵麵無私地攔住他的去路。
正當韓景黎一籌莫展之時,一隻寬厚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郝隊,你怎麼來了?”旁邊警察連忙打起招呼。
“嗯,查案子,讓他進去吧,我請的模擬畫像師,他的證件還在辦理中,可以進去吧。”郝行一把將他推了進去,守在門口。
“郝隊,可局長說這是重要證人,誰都不能見。”另一個警察還在據理力爭。
“可是小李,這人還是我救的呢。”郝行抱著胳膊擋在門口,他轉身透過窗戶,用不熟練的手語像韓景黎比劃著,他隻有一個小時。
韓景黎點點頭,朝受害者楊雪的位置走去。
他見她閉著雙眼,還以為她睡著了。
就坐在她身邊,給她畫畫。
誰知楊雪突然睜開眼睛用手拉住他的胳膊,輕聲道:“救我。”
“你彆怕,我是警局的人,你已經被救出來了。”韓景黎輕聲安撫。
“不...不,他馬上就要來殺我了。”她扯住被角,露出的手指,手指上纏的繃帶被她用力扯掉,露出血肉模糊的10個指頭,手指上的指甲蓋似乎是被人為削掉。
韓景黎皺著眉頭,心想十指連心,拔指甲的時候,她得有多疼。
他立刻拉著她的手問道:“這是誰乾的?”
“魔鬼,是魔鬼乾的。”女人顫栗地在被子裡,顫抖著身軀,“你們都是魔鬼,外麵全是魔鬼。”
僅僅10天,葉封就能把一個正常人逼瘋了,還削掉了她的指甲蓋。
“他是葉封?”韓景黎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魔鬼。”女人還是不敢掀開被子,隻敢在被窩裡回答他的問題。
韓景黎拿著女人的資料繼續試探,“紫木公司、一千萬,楊雪你還記得去找葉封乾什麼嗎?”
被子的女人聽到他說的話,這才慢慢地掀開被子,將手指放在嘴邊思考,“我是去乾什麼?”
“討債。”他繼續提示。
“對,我是去討債,然後......”她似乎有些頭疼,使勁捶著腦袋。
“然後什麼?”韓景黎看她吞吞吐吐,差點急死。
“然後就被人關了起來。”楊雪似乎恢複了一些神智,開始向他講述那天的經曆。
楊雪的版本。
8月27日,楊雪拿齊資料,開車去向葉封要債。
葉封做的私營買賣,表麵上是合法的,實際不知道騙了多少公司。
她花了點錢,查到葉封公司走了一筆黑賬。
那天她手握證據,本想用這個讓他吐出一千萬來,用來救父親的公司。
沒想到她卻進入了一個龍潭虎穴,差點把命搭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