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郝行饒有興致地盯著他,想知道他能說出什麼明堂來。
韓景黎跑到他麵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馬克筆,在白板上寫下“惡人”二字。
“正巧這兩個字也是12畫。”
坐在台下的小江默默數著筆畫,“還真是,本來我還以為是‘仇人’二字,但是筆畫數不對。”
劉宵被師父這些分析給繞糊塗了,“師父,這個說法會不會太牽強了,10年前的凶手怎麼會認定師母是惡人,所以怒捅她12刀?”
還沒等郝行發言,韓景黎率先開口,“師姐,你過於理性,發散你的思維,如果12代表一個輪回。
它不隻有好的意思,也有壞的意思,就像硬幣有正反麵,12就代表惡人,還有敵人。
吳淼不會無意識下捅人12下,不偏不倚正好12刀。
我看到10年前女交警的屍檢報告,她身上的傷口整齊劃一,對比彆墅命案的死者,傷口所捅的位置離奇的一致。
我猜測凶手不是醫生就是美術生。
我還懷疑吳淼在錄口供的時候,隱瞞了一部分真相,至於原因是什麼還得繼續查下去。”
韓景黎一口氣說完,用手擦了擦汗水,這次是他第一次分析這麼多。
郝行拍拍他的肩膀,看他臉色蒼白,請他下去休息,“看來小韓把我的話都說完了,接著我繼續分析,我查了吳淼的信息,他的學業未完成,依舊是停學狀態,沒有工作信息,連注冊遊戲的賬號都沒有,仿佛這個人在這座城市人間蒸發了一般。
今年3月他改名換姓,突然出現在振海彆墅附近,接近死者,雨夜那晚,他應該是有殺害死者的動機,可惜被真凶搶先一步,就是10年前的真凶。”
他重重地敲響白板,力氣大得似乎要打穿板子。
“師父,我不理解,這個神秘人不好好躲藏,為什麼要通過這起案件宣誓他的出現?”劉宵看著紅著眼眶的師父,覺得他肯定是熬夜熬糊塗了,開始胡言亂語,這些證據在邏輯上有很大漏洞,她心裡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郝行被她提醒到了,想到了什麼,大聲喊道:“吳...吳淼!他是我們的突破口。”
他指著小江,“立馬去審查他,問他背後的人,肯定有人指使他。”
“是。”小江抱著資料立馬離開會議室。
接著他指著劉宵,“小劉去醫院監視王響,明明昨天就該蘇醒了,問問醫生到底怎麼回事?”
劉宵看他臉色不好,本來想留下來陪他。
可是郝行嚴厲地驅趕她離開。
她轉身看向韓景黎,小聲說道:“看好師父。”
韓景黎點點頭。
剩下的人被郝行派去查詐騙夫妻的資料,以及他們涉及詐騙的百餘家公司的資料。
會議室就剩郝行和韓景黎二人。
他連續幾天沒睡,有些體力不支,坐倒在白板前。
韓景黎連忙給他倒了杯水,遞給他。
誰知郝行一把抓住他,雙眼緊緊盯著他看,“你相信我嗎?”
韓景黎重重地點頭,“如果我不相信你,就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公安大學我去上,但是我希望你能讓我繼續辦案。”
隻要有關於10年前那個凶手的一丁點線索,韓景黎即使拋棄生命,他也要親手抓住。
以前的他被昏庸的警察害慘了,所以不相信這些穿著製服的人,但是他跟郝行相處一段時間。
他發現郝行是真心辦案的,瘋起來連命都不要的那種。
“好,我給公安大學的老師聯係,周內你跟著我辦案,周末去上課,畢業掛科,我拿你試問。”郝行困得不行,半眯著眼睛,準備從兜裡掏出煙盒,卻被他一把搶走。
“快彆抽了,多活幾年,多辦幾件案子,你快去睡覺吧。”韓景黎將他從地上扶起,忍著他的一身煙味將他送進辦公室。
郝行剛沾上沙發就開始打呼。
韓景黎看著熟睡的人,他覺得自己還是差點,總覺得漏了什麼細節。
他手裡攥著兩張屍檢照片,不斷進行對比。
半個小時過去。
他驚喜地站起身來,發現了新的線索,他本來想告訴郝行,但是看他睡得跟頭死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