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跑去檢驗科找梁法醫問詢。
韓景黎有禮貌地敲響玻璃門,看見她全服武裝地化驗東西。
聽到聲響,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比了比手勢,讓他在外麵等自己。
韓景黎點點頭,乖巧地坐在外麵。
過了一會兒,梁法醫卸下口罩、手套,走到門口,“怎麼了,找我有事?”
韓景黎聞聲望去,沒想到劉宵口中的梁法醫長得這麼年輕,看著像是20出頭,皮膚白皙光滑。
“有事嗎?”梁法醫見他沒動靜,又在他的耳邊大聲問道。
韓景黎立馬站起來,將兩張照片拿給她看,“上次劉宵說你認為這兩個人的傷口不是同一個人造成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凶手的作案手法升級了?”
“升級?”梁法醫扶了扶鏡框,不解地看著他。
韓景黎耐心解釋。
“我的意思說就是凶手殺人的手法升級,我看出他殺女警的時候,應該是第一次殺人,手法還很稚嫩,你瞧這切口都不整齊,但是你再看這張,這是彆墅命案的死者,這個致死傷口是用刀尖直接紮準大動脈的部位,快狠準。”
梁法醫眉頭緊鎖,“10年前這個案子,是我的師父做的屍檢,現在的這個案子是我做的屍檢,不過我看過她的筆記,她曾猜測凶手的職業可能跟醫生有關,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抓到,你不分析,我還真看不出二者有什麼區彆。”
她揮揮手,叫他跟緊自己,準備再去看看死者的屍體。
兩人進了解剖室,韓景黎幫忙搬出屍體。
梁醫生戴上手套,仔細查看死者脖頸處的傷口,用鑷子慢慢捏住皮膚表層。
她打開屍檢報告,翻開師父寫的筆記,仔細對比,大呼道:“還真是同一個凶手,你這小子觀察的倒仔細。”
“真的嗎?”此時郝行站在門口,用手扶著門,他等這個答案等了許久。
“嗯,我今天再仔細檢查,小韓我先借用了。”梁法醫讓韓景黎留下來當自己的助手。
郝行感謝道:“梁姐,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
“梁姐?”韓景黎小聲嘀咕。
郝行見他疑惑,笑著走進來,“梁雲法醫,她現在已經40歲了,比我還要大,有個兒子跟你一般大。”
“小郝,去你的,在年輕人麵前不要暴露我的年紀,小心以後的案子我都不幫你驗了。”梁法醫戴上口罩,開始再次驗屍。
“跟你梁阿姨好好學,她本事可多了,我都是她師父帶出來的。”郝行拍拍他的肩膀,閃出門外。
梁法醫給郝行一記眼刀,“彆聽郝行的,跟他一樣,叫我梁姐就行。”
韓景黎默默地戴上手套、口罩,進行消毒,本來還想拿出本子記錄。
卻被她伸手阻止,“這種東西,你見多了就會了,不過你的反應還行,你師姐劉宵第一次驗屍就吐的到處都是,後來再也不敢進來了。”
韓景黎聽後在一旁偷笑,想起她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怕驗屍。
“小韓,幫忙翻屍。”梁法醫揮揮手,讓他幫忙。
他趕忙將屍體翻了過去,梁法醫掀開白布,12處刀傷赫然展露在眼前。
“你瞧,這個刀傷也很不專業,補刀的人看起來並不熟練,但是補刀的位置卻和10年前死者的傷處一模一樣,很囂張啊,似乎在宣戰。”梁法醫低頭看著照片,又比對當前死者的傷口。
韓景黎半蹲著身子,視線與屍體齊平,看到不平整的劃痕。
看來吳淼的補刀之說沒有撒謊,奇就奇在脖子這處不顯眼的傷口,它雖不起眼,卻是致命傷。
“梁法醫,如此說來,真凶手法很專業,或許是醫學人員?”韓景黎提出疑問。
“不。”梁醫生搖頭否決,“喜歡拿小刀的不隻有醫生,還有美術生、雕刻家、木匠工人、以及用小刀工作的手藝人。”
韓景黎拿著10年前的鑒定報告,“可上麵凶器寫了疑似柳葉刀,隻有醫生才會拿這種刀。”
他最初覺得也有可能是美術刀,但是這個刀的橫切口是斜的,而死者的傷口則是像柳葉一般,或許是凶手第一次殺人不熟練,傷口切口不是很完整。
“師父的判定不一定準確,這裡我還得研究一番,畢竟10年前的屍體早就被火化了,傷口僅憑屍檢報告看不到具體情況。”梁法醫眉頭緊鎖,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韓景黎看著眼前的死者補刀的凶器則是家裡平常用的水果刀,切口是斜切,且深,比美工刀的切麵大。
“沒錯,你說的很準,凶手自以為是,用刀尖殺人,以為能掩蓋住他的手法,我發現兩者的用刀的力度是一樣,這股寸勁,一般人還真使不出來。”梁法醫扒著死者的傷口,再次對比,她不斷讚歎韓景黎的觀察力。
韓景黎隻覺得這個真凶心裡變態,10年了,他終於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