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行扶著王媽,想將她帶離停屍間,“她不是惹您不高興了,我讓她消失了,一看您就沒吃午飯,走,我帶您去吃飯。”
王媽警惕地甩掉他的胳膊,直接坐在停屍間的門口,“不行,我要守著我兒入土為安,你們這些警察心眼壞著呢,就想害我兒。”
“阿姨,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幫您還來不及了,怎麼會害您?”郝行擋住她的視線,好心勸說,“阿姨,你哭這麼久,肯定口乾舌燥,喝點水吧。”
他蹲在地上將水遞給她,想扶她起來,不料老人倔強的很,死活都不肯起來。
不過她接了郝行的水,邊喝邊歎氣,“哎呦,都怪我兒找了那樣的女人。”
郝行聽聞,立馬從兜裡掏出本子,“阿姨,可以詳細說一下你的兒子是怎麼認識蕭冉的?”
停屍間內,梁法醫一切準備就緒,查看屍體的姓名、年齡,確認是王響無誤,便掀開白布進行檢查。
劉宵緊緊地靠在門背後,一滴冷汗從臉頰滑落。
而梁法醫則是認真地檢驗死者的屍體,她戴上眼鏡,用放大鏡觀察死者的每一寸肌膚。
“小劉,記錄一下。”她撥開死者的眼皮,“雙側瞳孔散大,四肢僵硬,冰涼且發青......”
她說了一半見身後沒有動靜,扭頭看見劉宵拿著本子,雙手顫抖。
恰巧頂上的燈突然閃了幾下,她嚇得抱成一團。
梁法醫聽見動靜,深深地歎了口氣,摘下手套,扶著她的肩頭,“小劉,你要是受不了,就出去等我吧。”
劉宵搖搖頭,用手背擦掉頭上的汗水,扶著門框站起來,“梁法醫,這點困難我都克服不了,以後還怎麼跟我師父去辦大案子?”
她深吸一口氣,抱著本子來到屍體前,記錄下死者的死狀。
“那好,我們繼續。”梁法醫接著檢查,她查看死者左手,隻發現了一個針孔,她推測死者平時用左手輸液。
接著掰開他的嘴,在舌根下麵發現殘留的白色粉末。
梁法醫連忙用刮勺分離這些物質,裝入證物袋裡。
“看來王響真正的死因還得需要解剖,現在初步看來確實是心臟病突發猝死。”
劉宵抓耳撓腮,她誰都不怕,就是害怕難纏的當事人,“現在死者的母親就在外麵攔著,梁法醫,你如果查不出是其他原因死亡,估計我們也帶不走啊。”
梁法醫收拾工具,輕笑一聲,“你啊,還是年輕,我來說。”
她背起工具箱就往外走,劉宵連忙跟上,她可不想一人呆在這裡。
她們剛出去,就看見韓景黎大汗淋漓地衝到郝行麵前,喘著大氣,“有...有了。”
“有什麼?”郝行抬頭,一臉疑惑。
“拍....拍到了神秘人的背影。”韓景黎掏出手機,將那段監控放給郝行看。
郝行立馬起身,看到葉封家的隱藏攝像頭剛好拍下神秘人跳窗而走的畫麵,他穿著一身黑色雨衣,白色運動鞋,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將麵部包裹的嚴嚴實實。
“雖然看不清臉,但好歹有線索了。”他有些激動,連忙扶起坐在地上的王媽,“阿姨,你的兒媳婦就是被這個人害的,說不定你的兒子也是被他害的,所以你讓我們去化驗你兒子的屍體,這樣才能還你們一份公道。”
王媽還是不同意,她拚命地搖搖頭,甩開他粗糙的雙手,轉而挽住韓景黎的胳膊,“你長的太凶了,我不相信你的話。”
此時梁法醫一臉嚴肅地走過來,向郝行行禮,“郝隊,剛才我已經驗過屍體,死者是被人投毒了,我申請帶屍體回刑警隊進行進一步檢查。”
劉宵跟在身後,一臉詫異,她再次翻開記錄本,上麵並沒有說死者中毒的症狀,梁法醫居然睜眼說瞎話,這就是她的辦法。
郝行立馬整理衣著,嚴肅起來,命令下麵的人帶屍體離開醫院。
王媽見狀靠在韓景黎的肩頭哭泣,“我的兒啊,老娘保不住你的屍體,就跟你一起去算了。”
說完,她硬是往牆上撞去。
郝行立馬擋住,將韓景黎擋在她的身前,“阿姨,這孩子父母身亡,孤兒一個,你看看當你的新兒子行不行?”
韓景黎聽後,恨不得一把掐死郝行。
王媽抬眼瞧見他的俊樣,連忙捏了捏他的臉,“這個孩子也是苦命人,哎呦。”
郝行鬆了口氣給韓景黎使了個眼色,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安撫好家屬,再回來。”
接著他們一行人帶著屍體離開醫院,獨留韓景黎抱住王媽,他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阿姨,我有點忙,要不我晚點來看你。”
王媽舍不得鬆手,她搖搖頭,“我的親兒子都被他們帶走了,你再離開我,我真是沒活頭了。”
“阿姨,我問下,你為什麼願意認我當你的兒子?”韓景黎無奈地問道,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浪費時間在這裡。
王媽抬頭,認真地看了眼他,伸手撫摸他的臉頰,“因為你跟我兒子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