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黎驚訝不已,他看過王響的照片,大致能猜出他20出頭的樣貌,可跟自己長相一樣,那就有些離譜。
但是他想要脫身,隻好先安撫她,“那阿姨,我畫一張你兒子年輕時候的樣子,你留著當紀念,等我忙完就去看你。”
“好啊。”王媽有些激動。
韓景黎掏出速寫本,在王響原有的樣貌上,增添自己的神韻,這幅人物畫他就大功告成了。
他交到王媽的手上,她立刻激動地哭出來,“簡直一模一樣。”
等韓景黎趕到警局,天都已經黑了,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穩住家屬,這些本來都是郝行的事情。
他氣呼呼地出現在郝行的辦公室。
“剛好,我們要提審葉封,你跟我一塊兒去。”郝行無視他的怒火,將桌上的資料整了整,走到他的跟前拍拍他的肩膀,“你以後進來,也要安撫當事人,所以我讓你先曆練曆練。”
韓景黎伸出食指,“你!”
氣得他說不出話,很多臟話藏在嘴邊,不知道先說哪個。
劉宵正好遞交資料,又看見兩人不對付,她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被眼尖的郝行看見。
“徒弟,你來得正好,幫我教育師弟。”
“師父,其實我是來給您遞交屍檢報告的。”劉宵雙手呈上,繼續解釋,“梁法醫在醫院的時候,就懷疑死者可能吃了刺激心臟病突發的藥物。”
郝行看了報告,皺起眉頭,“氨茶堿不是治療哮喘的藥物嗎?王響的病史似乎沒有哮喘吧。”
“他是沒有哮喘,但是有慢性支氣管炎,但恰巧氨茶堿不能給心臟病患者吃,這樣會使患者心律失常,加快猝死。”劉宵將梁法醫的話一字不差地說出來。
郝行有些頭疼,他扶著下巴,“可是我們之前不是查過王響的病史,他不是沒有心臟病,梁法醫屍檢後怎麼說?”
提到關鍵之處,劉宵有些激動,“師父,這問題怪就怪在這裡,梁法醫解剖後發現死者的心臟嚴重充血,而且得心臟病的跡象已經很嚴重了,但是當時為他檢查的醫生卻說沒有問題。”
“這其中必定有鬼,你去查,查當時為死者做檢查的醫生。”郝行將屍檢報告交到劉宵說上,看了眼時間,向韓景黎揮揮手,讓他跟上。
此時的韓景黎還在氣頭上,靠在牆邊一動不動。
劉宵連忙上前勸說,“師弟,你彆介意啊,師父坑人的事情乾得真不少,之前辦案,他擅自給我認了好多兄弟姐妹,所以你不要以為他隻坑你一個人,刑警隊的小江,前一陣子和師父辦案,還被他推去做了婚禮司儀。”
韓景黎想到小江一本正經地站在台上,用刑法寶典主持婚禮,不由地笑出聲來,舉起大拇指,“不愧是郝行。”
“所以,你想辦法抓住師父的把柄,把他推出去。”劉宵舉起拳頭,她的複仇計劃就交給他了。
韓景黎一臉正經,拍拍她的肩膀,“交給我吧。”
他一路小跑,跟在郝行身後。
“你師姐給你說啥了?瞧把你高興的。”郝行有些好奇。
韓景黎搖搖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監控室。
還是老樣子,他倆監視,小江審核。
葉封被關了幾天,樣子有些疲憊,他無精打采地坐在審訊椅上。
郝行指著他的臉問道:“你猜他有多大?”
韓景黎用他那雙敏銳的眼睛仔細觀察,看見他的雙手布滿細紋,或許他幾天沒洗臉了,臉有些浮腫,皮膚有些粗糙,看起來比以前還老了十歲左右。
“40?”他有些不確定。
“好小子,你這雙眼睛真的可以。”郝行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韓景黎不可置信地盯著葉封,“我亂猜的,他真有40?”
“這家夥拿詐騙的錢去國外整了容,搖身一變從四十歲的大叔變成三十歲的高富帥,明明比我還大5歲。”郝行透過玻璃用手筆劃著他的臉。
韓景黎聽他的提示,想還原葉封以前的樣貌。
他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小江見監控室紅燈亮起,他正式開審。
“葉封,你和蕭冉是怎麼認識王響的,他是否參與你們詐騙活動當中去?”
“不用問了,是我殺的人,他倆都是我殺的。”他眼神冷漠,轉向單向鏡,似乎在看鏡子後麵的人。
站在監控室的郝行捏緊了拳頭,大罵道:“這個王八蛋,在關鍵時刻改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