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行一記重錘,重重地砸在玻璃上,他咬牙切齒,連忙聯係小江。
小江低頭看了眼手機,用手指了指葉封,“你再好想想。”
“郝隊,怎麼了?”他快速來到隔壁的監控室。
“最近是不是有人來探視他,才過了幾天就翻供?實在是可疑。”郝行低頭翻看資料。
小江思考了一會兒,大喊道:“郝隊,我想起來了,他的母親知情不報,對她進行了批評教育就放出去了,然後聽大廳的同事講,他母親有來警局找過他。”
郝行低頭翻查了探視記錄,“找到了,昨天下午兩點,我們正巧在醫院查王響,他母親就來了,這也太巧了。
這個案子你不用審了,我來接手,你現在去找他的母親,快!”
他急匆匆地拿著手裡的資料,剛走了一步,被韓景黎一把拉住,“給葉封打暖光。”
“這裡就可以調。”他指了指操作台。
“我不會。”韓景黎無奈地擺擺雙手。
審訊室的光線有些暗,他看不清嫌疑人的臉。
郝行無奈地走到操作台,調試審訊室的燈光,臨走前瞟了眼他手中的畫。
紙上隻畫了一個臉型輪廓,“你這次可彆給我畫恐怖漫畫了,對了,我給你留一個作業,觀察嫌疑人的微表情,畫出他撒謊的表情。”
“嗯。”韓景黎信心滿滿,他相信自己這雙眼,能看透人心。
“臭小子,等我檢查。”他說完,轉身離去,來到隔壁審訊室。
郝行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皮笑肉不笑地開始審問,旁邊的女刑警幫忙記錄。
“江警官去辦點事情,我來替他審訊,剛才聽見你說,兩人都是你殺的,那凶器是什麼?”
葉:“水果刀。”
郝:“扔哪了?”
葉:“客廳。”
“為什麼要殺貓?”郝行這個問題倒把葉封給愣住了,他晃神兩秒,又迅速回答。
葉:“因為這個畜生抓我的手,疼得我就一刀砍死它了。”
郝:“怎麼沒見你手上的抓痕?”
葉:“買的進口藥,抹了兩三天就好了。”
就這一句話,坐在監控室的韓景黎,一眼看出葉封在撒謊。
案發後的第四天,他們去拜訪葉封,韓景黎仔細觀察屋內所有的一切,包括嫌疑人,當時他的手上並沒有任何抓痕。
即使被貓抓傷,第四天了,也會留下結痂的痕跡。
接下來郝行的問題更加離譜,出乎意料在場人的意料。
“郝隊,這跟案子無關吧。”葉封實在是受不了,怒瞪著他。
“既然你承認你殺人了,我得了解你和兩位死者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星座、血型、整容機構......”郝行掰開手指一個一個算著。
葉封被他說得瞠目結舌,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緊張地吞咽了口水。
就在這時,郝行見縫插針,“昨天你母親來這裡給你說了什麼?”
“女兒。”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後,才意識到不對。
“你和蕭冉有一個女兒,多大了?”郝行抓住這個漏洞,繼續問道。
可惜葉封緊緊地閉著嘴巴,死活都不說了。
郝行站起身子,接了杯水遞給他,“剛才回答我這麼多問題,你應該口渴了。”
他俯身在葉封的耳邊輕聲說道:“你知道承認殺人,你會判死刑的,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母親和女兒了。”
葉封無奈地歎口氣,“你鬥不過他們的。”
“他們?”郝行臉色一凜,目光變得淩厲。
葉封自知自己說多錯多,他搖搖頭,不再吭氣。
郝行大膽猜測,“是那個名叫‘萬事屋’的論壇?”
葉封雖然嘴上沒說,但一臉吃驚地看著他。
霎那間,郝行似乎是想到什麼一樣,離開審訊室,衝進監控室,“那次你給葉封一家畫的全家福還在嗎?”
“在。”韓景黎打開書包,將那副畫遞給他。
郝行激動地說道:“不愧是我徒弟。”
他拿著這張畫,又返回審訊室,將它展示給葉封,“你女兒是不是長這樣?”
葉封拿著畫,皺著眉頭,仔細端詳了半天,“有點像,但又不像。”
“你老婆整過容沒?”郝行拿出麥芽糖,塞進嘴裡。
“微調過,那顆痣是點上去的。”葉封欲言又止。
郝行見狀,覺得他還是對自己有所隱瞞。
“張潤,你就說實話吧,我詢問過王響的母親,說蕭冉是通過婚介所介紹的,然後我們也查過她的婚姻史,一片空白,所以她的身份應該也是假的。”
葉封低著頭,不敢直視郝行。
場麵一度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