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老師,你也覺得沂南哥對我太過分了嗎?”
徐沂南捏緊拳頭停住步伐,不清楚他們之前的對話,心頭一陣煩緒,想親耳聽到鶴瀟的回答。
“過分?”鶴瀟眉目蹙起,反問:“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宋詔哽住不妙地退後一步,這句話有明顯的不對勁,像是藏著一個陷阱。
“不握手是過分?不和你打招呼就是過分還是不吃你夾的菜過分?”
鶴瀟步步緊逼,“如果這些能夠稱得上過分,那麼你太敏感脆弱,從自己找原因,彆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鶴瀟教育著宋詔,偏心得分外明顯。
宋詔憋著一股氣,最終委屈地道:“原來在鶴老師心裡我是這樣的人,對不起,被鶴老師討厭了。”
鶴瀟順著他的話點頭,“如果你這樣想,的確是,你被我討厭了。”
宋詔意識到在鶴瀟麵前他討不到半點好處,胸膛深呼吸一口氣,硬生生擠出一兩滴淚花,捂著臉裝作委屈至極的模樣逃走了。
徐沂南平白無故欣賞了一場頂級演員對陣頂級演員的大戲,心情頓好,正往前走過去時,鶴瀟已經發現了他,臉色不怎麼好。
徐沂南心頭升起了不妙的預感。
之後徐沂南和鶴瀟一起回了彆墅,鶴瀟領著徐沂南進書房,把書房安裝的兩個攝像頭的插頭拔了,坐在書房小沙發上。
而徐沂南站在他對麵,有種小朋友犯錯被家長提進書房教育的錯覺。
“秦夢沒教過你鏡頭禮儀?”
徐沂南辯解,“教過,但那人不值得我——”
“值不值得另說,他和你有沒有過節我不清楚,你也沒有告訴過我。”鶴瀟麵容嚴肅,板起臉訓人的模樣和平常溫文爾雅的形象大相徑庭,嚴厲得很,“鏡頭前說‘老子’這是你的鏡頭禮儀?”
徐沂南摸著鼻子,“看他不爽慣了,忘記了還在錄節目。”
“這不是借口。你這句話不僅甩了全的節目組麵子,也甩了陳導的麵子,更不顧惜你的麵子。”
鶴瀟的臉色越來越沉,語氣又溫潤又冷冽,“節目組如果把你這兩個字剪輯進去,你未來要麵臨什麼你知道?”
徐沂南撇嘴,“知道。”
又立刻補充一句:“對不起,但我不會向宋詔道歉。”
鶴瀟不動聲色地鬆一口氣,才端起麵前的茶壺倒進杯子裡,喝一口水,“沒讓你道歉。”
徐沂南知道鶴瀟氣消了,逐漸沒個站相,“那沒事我就——”
“寫檢討。”
“……”
“不願意?”
“願意……”
於是一整個下午,徐沂南都在寫檢討。
檢討要求三千字,寫三份。
一份給陳導,一份壓在節目組,另一份放在鶴瀟手裡。
薊彩回來時就見著徐沂南抓著他的滿頭白毛,臉上像是便秘一般狂躁地在沙發上亂動。
“你在乾嘛?你為什麼要在白紙上亂塗亂畫?”
徐沂南陰著一張臉瞪著薊彩,“我在寫檢…我在寫稿子。”
薊彩:“你這是在打草稿?這字……夠草書的。”
“……”
徐沂南能夠在一小時裡即興創作出一首曲子,卻死活寫不出三千字的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