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愁到太陽落山了檢討還剩下一千字。
他一犯愁就想抽煙,倘若被鶴瀟抓到了,檢討還得加上好幾千個字,可他實在忍不住。
偷偷問薊彩,薊彩從她前男友那兒拿了兩根遞給他。
晚上十一點,徐沂南躲在彆墅最偏僻的陽台上,猛地吸了一大口煙,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他拿著檢討寫著,嘴裡叼著根煙,非常倒黴地被樓下剛巧經過的鶴瀟抓個正著。
檢討從三千字增加到五千,明天早晨之內必須交,不交字數翻倍。
徐沂南無語望天。
早晨七點,徐沂南難得沒有犯懶癌症早早靠著牆等在鶴瀟房間門口。
門開了,鶴瀟身上混雜著薄荷水的味道,發梢沾著一點水珠,看樣子是晨起鍛煉完洗了澡。
鶴瀟喜歡用薄荷味的沐浴露,他們結婚後每次親密完洗漱時,徐沂南都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冷熱交替,非常刺激。
“進來吧。”鶴瀟開門後返身去了浴室。
徐沂南踏進房間環顧一周,鶴瀟的房間還是那麼的整潔乾淨,房間內飄散的味道是久違的親昵,過去的點滴回憶侵入徐沂南的腦海,鬼迷心竅地問:“我可以靠在你床上嗎?”
浴室有一瞬間的安靜。
徐沂南想扇自己一個耳光他說錯話了。
不自覺卷著手裡的檢討,給自己找補地道:“昨晚沒有睡好,你沒有那麼快的話,我去外麵在沙發靠靠。”
“可以。”浴室傳來聲音。
聽到回答徐沂南並沒有多高興,他覺得鶴瀟是給他台階下。
思索一陣把放在一邊的地毯拖了過來,才坐在地上靠在床沿,“好了叫我。”
徐沂南聽著浴室的動靜合上眼慢慢睡著了。
鶴瀟打開浴室門,腳步停住。
他正對麵的徐沂南以一種奇怪的打坐姿勢坐在地毯上,背板靠在床沿,眼角下有烏青,像是睡熟了。
陽台上涼風吹著房間,薄荷香氣散布在整個房間,徐沂南舒適地動了動。
鶴瀟輕輕歎息,他走過去蹲在徐沂南麵前,手溫柔地碰觸著徐沂南的麵頰,眼神複雜又壓抑。
這種姿勢睡覺不可能睡得安穩,徐沂南很快醒了。
他睜眼的瞬間,鶴瀟非常自然地收回了手。
“你臉上有臟東西。”
徐沂南亂摸一把臉“哦”了聲。
“檢討。”
徐沂南遞上去,掐了把胳膊醒神,緊張地看著鶴瀟。
鶴瀟閱覽了三分鐘,“可以,下次字寫漂亮點。”
徐沂南呼出一大口氣,頗有種感謝上蒼放他一馬意思。
檢討被鶴瀟折疊好放進上衣口袋,視線重新落回徐沂南身上,“有床不睡為什麼睡在這裡?”
徐沂南頓住抓耳撓腮說不出一個字,他怕鶴瀟嫌棄他,他們離婚了,床是私人又敏感的物品,他不想鶴瀟誤會什麼,更不想鶴瀟為自己妥協。
鶴瀟卻不管他,盯著他道:“徐沂南,你是嫌我的床臟,所以寧願靠著床沿也不願意睡在床上?”
“我、我沒有。”
鶴瀟眼簾下垂,寒心地道:“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