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沂南認識許多年,我了解他,他脾氣臭卻不會毫無理由對一個人動粗,但其他人並不了解,正如你對我的了解知之甚少。”
薊彩第一次接觸徐沂南時,對徐沂南也是心存害怕,網上的言論一麵倒全是對徐沂南的負麵影響,而幾次三番接觸下來薊彩才逐漸改觀。
她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的人。
“昨天下午發生的事,隻有你們知道,我信徐沂南不需要他過多解釋,其他人並不信,他應該是幫了你,為你出頭,但誰又能為他出頭?”
“所有人誤解他批判他指責他,你想他後悔嗎,後悔認識你,幫了你。”
薊彩低垂著頭,一杯杯倒著茶水,她喝了很多。
鶴瀟的茶是很苦,苦茶醒神,她害怕了一下午,鄭江都不甚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這一刻終於全都吐露了出去。
薊彩張著嘴,發出一個音節時哭腔連同她的嗓音一齊崩潰地出聲,“對不起,當時的情況,我、我很害怕,我怕宋詔說的是假話,他真的拍到了什麼,我根本沒辦法思考,後來等我想解釋的時候,宋詔搶過我所有的話占領了高地,是我無能,我躲了起來。”
她說得斷斷續續,鶴瀟大概明白是什麼情況。
宋詔一口咬定來找薊彩才被揍,薊彩當時在換衣服,整棟彆墅隻有他們兩個人,如果薊彩說了宋詔拍了她換衣服的畫麵卻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會被宋詔說成,他們兩個在房間裡偷雞摸狗被我撞見了,徐沂南慌不擇路才打了人。
“我到底該怎麼做?”薊彩的淚一顆顆滾落臉頰,她的雙眸開始紅腫,淚劃過她臉頰被她擦掉,磨得皮膚火辣辣地疼,“我現在還能挽回局麵嗎?”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陽台,鶴瀟桌上的茶燒了一壺又一壺,坐在他對麵的薊彩早已沒了蹤影。
鶴瀟望著天邊泛起的霞光,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力,他好像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等待。
薊彩回到房間,她先洗了個澡,換了乾淨的衣服,去找陳導。
陳導住在他們隔壁單元彆墅,路途十分鐘。
這十分鐘裡,薊彩給自己加油鼓勁,這是她能糾正錯誤最好的機會。
她想著陳導一定能夠站在她這邊,這件事也是怪她,明知道門壞了非要在房間裡換,太過信任周圍的環境。
宋詔也說了並沒有拍到什麼,就算拍到了又怎麼樣,她打死不承認就好,明明是宋詔的錯,她又有什麼錯呢?
如果導演要她在公眾麵前說出真相,公眾一定會同情她,不會責怪她當時的逃避。
十分鐘的路途,她走了十五分鐘,站在導演門,深呼吸一口氣準備敲門。
在她敲門的那一刻,手機有新消息,是宋詔發來的。
【我猜你現在準備告訴陳導了是吧。】
【徐沂南太可憐了,他幫了你,卻沒得到你的鼎力相助。】
【我想你一定想把事情真相告訴所有人,所有人會同情你可憐你換衣服不關門,但你換衣服不關門不就是給所有人看的?好好一個女生換衣服會不關門,這誰信呢?】
【至於視頻,我騙徐沂南,我拍到了一閃而過的畫麵,我把它存在另外一個相冊中,加了密,他沒有發現。】
【我會發給你的公司,你的上司,你的合作商,隻要你把這件事告訴第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