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過了幾秒回道:“老師,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輔導員:“新生歡迎典禮你知道嗎?咱們作為舞蹈專業是一定要參與的,我決定選你上台演出。”
“我?”江序有些不知所措,如果這樣的話他和李明朗之間的關係隻會越走越遠,他知道李明郎這人凡事都愛搏一搏。但這個上台機會對他來說根本就可有可無,又或者說他不喜歡拋頭露臉。
江序沉默了幾秒,手心都出汗了:“老師,我...我能和明朗一起上台嗎?”
“為什麼呢,我比較欣賞你個人。”
“我和明朗跳舞很有默契配合的很好,雙人舞在大舞台上會更有展現力.......”說到最後他自己都心虛不已,但好在老師並沒有否決而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話說完,他急忙追上在教室後麵整理東西準備離開的李明郎,開門見山一臉笑意:“明朗,老師說要我們一起上台進行新生歡迎典禮的演出。”
對方的視線直白犀利,江序隱隱感到有些壓迫。
“這樣啊,我知道了。那合作愉快一起加油。”話剛說完,李明朗就和柳河一起走了。
江序瞧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清楚得很。李明朗一定是看到和聽到了點什麼,才會對他這樣,出於他們之間的情誼,江序深吸了一口氣。沒關係,到時候主動找他談一談應該就會好些,明朗向來大方,肯定不會因為聽到了點什麼就生他的氣,隻是一時半會兒有些吃味。
五點多時,他背上吉他去學校外麵找合適唱歌擺攤的地。
雨早就停了,夏季的雨就是這樣愛變卦。
學校一點多公裡的地方有一個大型商業區,才剛六點過十,那邊已經人聲鼎沸燈火通明。
江序沒來過這兒,但他發現這裡有很多小商販,像他這種賣唱賺錢的人也不少。他背著吉他假裝漫不經心地從那些人麵前經過,他緊張到後背出汗,好在他完美地了解了這一帶的行情。
這種商業區來得小情侶很多,夜晚的時候他們喜歡坐在花壇邊的椅子上,又或是在四周的咖啡店裡聽著鬆快的音樂,總之這對他來說是一個賺錢的好地方。
想到這,他趕緊深入這片商業區。
十分鐘後,他找到一塊風水絕佳的寶地——飼養鴿子邊上的一塊空地。
這些鴿子隻要主人吹哨就會飛。
剛坐好,妹妹江妙就給他打電話了。
江妙年紀小,才剛剛小學六年級,從小就愛粘著他,這會兒離開家這麼久她肯定悄悄難過。
果不其然。“笨哥哥都這麼久了你怎麼也不給妙妙打個電話!妙妙生你氣了。”
“妙妙哥哥錯了,哥哥回家帶你去遊樂園補償你。”
“哼,那我勉強原諒你啦,笨哥哥你吃晚飯了嗎?”
“當然吃了,而且還吃的雞公煲,你呢,媽媽給你做的什麼好吃的呀?”
“胡羅卜炒肉!哥哥你最喜歡的。”
兩人膩膩歪歪了好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江序覺得心裡暖暖的。
晚上八點半,梁嶼背著吉他從輕暖出來,外頭依舊熱鬨喧嘩,他靠在門外點上一根煙。
煙霧拂過他的優越的臉在空中消散,他跺了跺腳,齊蒙背著他的貝斯不緊不慢走出來。
“去吃個小燒烤唄,急著回學校乾嘛,反正你們大四時間和住宿都自由。”齊蒙跟著點煙。
梁嶼拍了拍他的肩,揚了揚睫羽:“行啊,你請我啊?”
“做什麼夢,當然aa了,你看我是那種請得起客的人嗎?”齊蒙指了指自己的褲兜,又順勢拍了拍,“空空如也。”
“行,我請你。”梁嶼偏過頭回他,兀自往前走。
兩人一前一後往鬨市走著。
“呦嗬,那邊真熱鬨,有人在彈吉他。”齊蒙指了指。
“這麼多人彈吉他你說得是哪一個?”梁嶼吐出一口煙道。
“那兒,白襯衫長得挺清秀的那個。”
梁嶼闔眼又睜開,他看見一群白鴿成圈而飛,穿著白襯衫的男生低頭淺笑。
夜風帶來他唱歌的聲音。
“那時我還沒吐絲成繭,每一秒都細數時間,聽你在耳邊許我謠言。”唱的是他喜歡的小歌手的歌,沒想到s市這麼大塊地方能聽到有人唱一個隻有九千粉絲歌手的歌,梁嶼詫異地想。
“現在小年輕都出來賣唱了嗎?”齊蒙吞雲吐霧,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走吧,咱們去吃燒烤。”
“齊蒙,咱們不也賣唱。”梁嶼抬頭,冷靜說。
不是反問,而是肯定。
齊蒙邁出的步子頓了頓,身形一怔。
“用才華賺錢誰也比不上他高貴。”梁嶼冷淡地掐斷手間夾著的煙。
“行行行,那我們吃燒烤去吧,祖宗。”
梁嶼聳了聳背著的吉他,最後望了眼男生的側臉,光在他臉上暗淡留給梁嶼無限想象空間。
“下次吧。”
他跨步出去,擺了擺手。
“啥時候啊?你乾嘛去?”齊蒙一臉懵逼地望了望梁嶼涼薄的背影,追問道。
白鴿起飛銜來了他最後一句話。
“回學校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