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最終還是沒去圖書館,將吉他小心翼翼放到床上這才給肖暢賈源發去消息說抱歉。
他從櫃子裡拿出換洗衣服去衝了個澡。
十幾分鐘後,他出來了。
寢室裡其他的室友下午都有課,江序坐在床前擦了擦頭發,一動不動地看著床上的吉他包發呆。
半晌,他伸出手很溫柔又小心地將吉他從吉他包裡拿了出來。他視線直白遊走在吉他上,他從吉他頭摸到吉他。這把二百二的吉他比他之前省吃儉用,悄悄買的那把三百塊的吉他還要好看,江序笑著想,他調整好坐姿試著撥弄吉他弦。
他其實會彈吉他,隻是確實沒有今天看到的那位叫梁嶼的學長彈得好。
剛洗完澡,頭發還沒被擦乾,他將額前的發絲往耳後撥弄,打開手機放出梁嶼彈得那首歌《曇花》。這是他今年年初悄悄在飛夢音樂app下發布的原創單曲。
他將手機放在旁邊,閉上眼睛細細回想梁嶼彈唱這首歌時的情形,邊上的音樂還在繼續放,他紅著臉緩緩開始彈唱。
“也沒有什麼話想說,你規測我該怎麼做,似乎從沒想到我。”
“那時我還沒吐絲成繭,每一秒都細數時間,聽你在耳邊許我花式謠言。”
“究竟又說了幾遍,可惜我早就不喜諾言。”
“永遠美麗綻放到底何時才能加冕,你對我全是虧欠。”
“如果美麗全是謊言,為何不就此將我放手,何必雞毛令箭你說什麼是永遠,時間徘徊流轉是我留下懸念。”
“永遠就如曇花,結束就會到達。”
“呦呦呦,這誰呀圖書館不去跑寢室彈吉他來了,這才多久這就買了個吉他啦?”肖暢推門進來對這江序搖了搖頭。
“就是就是,咱哥倆也就在風裡雨裡盼了你塊一個小時吧。”這倆人不知是不是進門前就商量好了的,一個頂一個陰陽怪氣。
江序最怕這種,他怕兩人是真的不開心,急忙想解釋。
下一秒肖暢走到他跟前從身後拿出了杯奶茶。
“給你的我的祖宗,熱乎著呢,珍珠奶茶。”他把奶茶給江序放桌上,“我和賈源路過學校奶茶店給你買的。”
“那我給你轉錢。”江序急匆匆找手機生怕虧欠什麼。
肖暢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性子,立馬躺回自己床上。
“你可彆,我和賈源路上就喝了,哪像你吃東西慢呼呼的,我請你的。”肖暢翻了個身假裝睡下。
忽而意識到不對,猛地坐起來:“你不會是找社長借吉他去了吧?你剛唱的那個歌我還挺耳熟的,是不是今天那個什麼梁什麼的唱過?”
江序臊答答地回答:“沒有,我自己去學校外麵買的”
肖暢很直白地說:“那你這個月不活了?我給你轉點。”
起初他也是不知道江序家情況的,隻是每次他們仨去吃東西江序總緊著最便宜的買,他稍微請客江序總會用各種辦法還回來,總想著該怎麼報答。一個吉他最便宜的還是要好幾百呢,江序就這麼買了這個月豈不是要喝西北風?
“沒事的,我吉他是二手的,而且隻花了二百二,我缺錢的話就去找兼職少吃點也沒事。”
肖暢知道他執拗的性子,也不好多說,瞥了一眼他的吉他,發現江序看吉他就跟看什麼活寶,癟了一下嘴翻身躺下。
等尷尬的氛圍稍微淡了些,江序這才輕輕地將吉他收好。肖暢和賈源對他比親兄弟還要好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可這終究還是他自己的事,怎麼能總是麻煩彆人。
大不了現在又去夜唱賺錢。但隻能在周末,學校門禁平時十點半,隻有周末才是十一點,他來得及趕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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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校一出去梁嶼就去了輕暖酒吧。
輕暖酒館在中山路鬨市邊上,離學校不遠,他從大三以來就在裡麵兼職主唱。
此刻五點半,酒館還沒有正式開始運營隻有員工在整理桌椅和形象。
梁嶼坐在吧台點了杯店裡的特色酒畫卷山河,搖著手裡的酒杯發呆。
齊蒙見他心不在焉,走過來好奇地問:“呦,哥們一個人喝上了?”
“少來。”梁嶼笑著說。
他一手撐著額頭,另一隻手搖晃起酒杯,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
“社團的事不順利?”齊蒙是知道他今天回學校去社團的。
“怎麼會,我看段軒把吉他社搞挺好,新生有十七八個人加入社團。”
那你一臉死了媳婦的模樣,齊蒙心道。
“飛夢那邊沒有回應。”梁嶼慢吞吞開口,“你說咱們樂隊現在這幾個人追求夢想能有出頭之日嗎?”
“怎麼會沒有,你看你每次來輕暖唱歌哪次沒有人擠人,大家都是來看我們表演的,要不然就這又貴又坑爹的酒館哪能堅持這麼久,要是我來喝酒早就去隔壁海倫斯了。”
“行了,我知道這些托辭,就會厚著臉皮拍馬屁。”梁嶼擺擺手,“慢慢來吧,總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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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下午的舞蹈課,江序打算回寢室背著吉他去學校附近轉轉。
誰知剛下課就被輔導員叫住了。
輔導員是他們班舞蹈老師,幾乎大部分時間都要和他們相處。
“江序,你留下。”
江序回頭看了眼輔導員,視線與李明郎撞上,他略微有些尷尬地低了低頭。最近他和李明郎之間的關係好像不太好了.......他其實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隻知道因為寢室不在一塊,話變少了。而李明朗又是個惹眼的主,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和每一個向他示好的人打成一片。
說來也奇怪,當初他不善言辭沒什麼朋友,他都不知道為什麼李明朗會主動和他打招呼成為好朋友的。
但好像,他和李明朗之間有了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