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的良藥 他打算將人安頓好衝個涼……(2 / 2)

梁嶼支起胳膊揉了揉太陽穴,將額前的發絲用手抓到腦後。

沒了遮擋,梁嶼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他一定是腦抽了。

要不然他怎麼會瞎管閒事,把一個陌生人帶到酒店開了個房間的?

他低頭靜默幾分鐘任憑溫水遊走,像是在想些什麼,片刻後又搖了搖頭抓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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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重,遠處繁華街道上依舊燈火通明,隻是這附近卻人車稀少。

梁嶼從浴室裡出來披了身酒店浴袍換上,仰靠在17樓的酒店陽台上俯瞰整個地貌。

額發有些散落但依舊被梁嶼抓成背頭的模樣,黑色浴袍上身,加之他本就膚白倒顯得他略有蒼白,他單手拿著一塊浴巾擦拭頭發,微微垂著眼手上夾著一根煙。

神色沉靜地吸了一口,隨後吞雲吐霧隱入夜色飄散,周身都散發著沉鬱冷硬氣質。

狹長明亮的眸子帶著點傲然,許是忙了一天,也夾著幾絲疲倦。

從小到大以來,他從沒有和任何人共處一室過。

此刻江序卻乖巧安靜地躺在床上睡著,對著他這邊的方向。

他沉重地吸了一口煙,打開手機撂在茶幾上,放著他最喜歡的歌手緒言的音樂。

“The night sky is far-reaching, and the surrounding area is bleak and devastated. ”

“Facing the devastation everywhere,you are my only hope.”

夜空深遠 四周暗淡滿目瘡痍唯你是光。

從他點進緒言的主頁開始,這位聲音溫柔乖張的歌手每一首歌的歌詞歌意都寫進了他的心裡。

獨特的聲線舒服溫柔的嗓音,超強的情緒渲染力,每一個孤立無援的日夜,唯有他的聲音才能為他助眠。

他是他的良藥。

整個房間還滿是酒氣,他開著陽台隔斷的門試圖放點新鮮空氣進來,不知何時江序自個把鞋給踢脫了。

梁嶼瞧著他目光一頓,嘴角不動聲色地翹起來,又吸了一口煙。

原本他是打算衝完涼就打車回家,可現在已是轉鐘一點,他不想動太累了。

煙沒有吸完被他無情地掐斷,音樂還在繼續放,他重新走了進去把陽台隔斷門給關上,移動沙發的位置,傾身躺著閉目養神。

卓凡他們幾個中途給他發過消息,他沒有回,手機快沒電了他沒帶充電器又沒借充電寶,本來打算叫前台送一個上來的,可一想到女前台盯著他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神,梁嶼就有些惱火。

倏地,江序自個從床上坐起來嘴裡還不停小聲嘀咕著什麼。

望著突如其來又乖巧的江序,梁嶼難得被弄笑了一下。

幾秒後,梁嶼才明白原來江序潛意識覺得不太舒服要洗漱上廁所。梁嶼臉色怪異起來,他攙扶著江序,自己站在洗手間門外,等著他完事。

梁嶼閉上眼,再次覺得自己腦抽了。

又過了好幾分鐘,江序才跌跌撞撞打開門出來,胡亂披了浴袍,一下癱軟在了門口。梁嶼徒然僵住趕緊眯眼,麵上嫌棄手還是實誠地將人接住。

他抱緊了江序,重新把人放回床上。他垂眼替他蓋好被子,江序身上酒味散了很多,頭發和身體上水珠都沒有擦乾還有泡沫沒洗儘。有和他一樣的沐浴露味道,梁嶼無奈給他係好了浴袍的結,把他攙扶起來,替他擦乾水。

每一次靠近他都能清晰地嗅見茉莉味,不是香水也不是剛才沐浴露的味道,是天然的體香。

江序四肢癱軟呼吸全落在他頸上,惹得他汗毛直立五感酥麻。

“你說你該如何感謝我?”他嗓音清冽低沉,自顧自地說。

這一晚,隻有江序睡得最為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