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茉莉花香 “不用了,我從來不給人……(1 / 2)

晨光乍現,江序猛然睜開眼,一瞬間的昏沉感占據他的大腦。

他這是在哪?他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直到他抬頭看到了對麵躺在沙發上睡著的梁嶼,呼吸都定了。

江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全身汗毛直立,眼睛瞪得老大,捏緊手中的被子一點聲音也不敢發。

梁嶼他...他怎麼會?

他深吸一口氣,尿意很急他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吵醒對麵躺著的人。他躡手躡腳掀開被子卻驚慌失措地關上,他...他怎麼穿得是睡袍!

江序有些慌亂地四處找手機。

而一旁睡著的梁嶼這時候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場麵一時安靜了下來,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梁嶼也有些發愣,望著一臉懵的江序,率先開口:“你彆多想。你昨晚在輕暖喝醉了,雖然是我擅自打開了你的手機聯係了你的室友,可惜你的室友沒辦法出校,所以囑咐我帶你去酒店湊合一晚。”

見他還是很慌張,梁嶼像是被燙了嘴最終還是忍耐開口:“衣服是你自己換的,我不知道。”

江序被他這些話說得猝不及防,他轉頭看向梁嶼,梁嶼一臉淡定。

江序腦子空白一片,長久的沉默以後,他總算找到了組織語言的能力。佯裝作不認識梁嶼般,撒了個謊:“你叫什麼名字?”

“我?”梁嶼輕笑道:“梁嶼。”

“哪個梁,哪個嶼?”他問。

“你問這麼多查戶口啊?”梁嶼抬眼盯著他,隨後說。

臉色也不知從何時開始逐漸變紅了,然後慢慢往四周擴散漫開,頭發將江序的臉遮住了一大片,梁嶼看不清江序的神情,隻能從中微微瞥見他張開的眼,乖巧而又隱秘。

梁嶼避開眼,以為他有話要說,先是悄悄整理了一下儀容而後站起身,靠著陽台阻隔玻璃門站立。

最後還是梁嶼先開了口:“你叫江序,我昨天已經知道了。不用你答謝我。”

江序有些慌亂,臉色有些泛紅,但他突然十分固執地說:“不能這樣,我會想辦法還你的恩情的。”

梁嶼的頭貼著冷冷地窗戶,勾著嘴唇,窗外的陽光正好射過來,顯得他這個笑容有些肆意:“那你想怎麼感謝我?”

江序跟個柱子一樣杵在床上,低頭瞧著被子就是不敢抬眼直視他,像是要把那塊被子盯出個洞接著又鑽進去一樣。

他的聲音顫顫巍巍,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我...我,總之我會報答的。”梁嶼卻好像能從話語中聽出臉紅。

梁嶼語氣輕佻:“哦是嗎?那我就乖乖等著看好了。”

江序垂著眼皮終於鼓起勇氣與他對視。

江序的眼睛十分清淡明亮,配上他那張溫順清秀的臉雖然看起來木訥,但一看就是那種文雅男生。

像是天生帶著一種示弱姿態。

梁嶼不知情地翹了下嘴角。

梁嶼站在離他兩三米的位置,原本他自帶英氣逼人傲然氣質,五官又犀利非常居高臨下望著他,總像是在試探,江序抿緊唇角在高大的梁嶼麵前就像是嬌小的弟弟。

事實是,他確實比梁嶼小太多。他現在18歲而梁嶼比他大好幾屆,按照慣例梁嶼應該21或者22了。

“我要去洗手間。”江序支支吾吾說道。

“沒人說不讓你去。”梁嶼臉上的笑意加深了。

江序這才倉皇地起身,跌跌撞撞地拿起自己的衣服往衛生間裡走,他生怕外麵能聽見洗手間裡麵的聲音,一進門就把水龍頭給打開放水,試圖用水流聲欲蓋彌彰。

梁嶼沒好氣地往那邊看了眼,垂眸輕聲笑了笑,而後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江序從洗手間裡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梁嶼正在陽台抽煙。他似乎在和誰打著電話,說著說著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他不知道誰會讓梁嶼變成這樣,又不好意思靠近偷聽,卻沒想梁嶼和手機裡那人說話的語氣越發重,即使江序主動避開隔了老遠都能聽見。

“憑什麼?”

“總之我現在好得很,你們回不回國都不關我的事,昨天晚上你們不也說以後都不會管我了。現在又過來勸我,以前怎麼沒見你們對我這麼上心?更年期上來了最近過得不爽把我當成個出氣筒,什麼事都要往我身上發才作數是吧?”

又這麼互相懟了幾句電話才被掛斷。

梁嶼手裡的煙已經燃儘了,煙灰掉落在陽台上被風輕而易舉地吹散。

他雙手撐著玻璃欄杆,低頭看會兒地又抬頭看會兒天。

江序思忖著,微弱出聲:“我都搞完了,到你了......”

梁嶼轉過身,抬起眼簾,直直望向他。

“知道了。”

他的語氣比剛才冷了很多,梁嶼此刻的眼神江序記得他見到過,好像是他被人要聯係方式的那天。

江序一時怔住,低聲說:“好......”

梁嶼到底還是什麼也沒說進了洗手間洗漱。

原本心情挺好的剛才看到江序後又莫名其妙惱火了,梁嶼有些煩躁地解手,他把心情不佳歸結於大早上被人創。

他出去的時候,對江序感到驚奇,他居然還沒走。

看見梁嶼出來但臉色還沉著,他一時之間話哽在喉嚨,一張臉也燒到通紅,睫毛顫了顫,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氣,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我可以加你的聯係方式嗎?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方便以後找到辦法報答聯係你。”

梁嶼沉著的臉一瞬之際鬆了許多,他徒然僵住。兩人離得很近,他好像又聞到昨晚那股熟悉的茉莉味。

外頭晨曦的微光強硬地照進來,一時之間梁嶼也不知道是室內溫度上來了有些熱還是他燥得熱。

梁嶼盯著江序緊繃著的唇,光在他唇角側臉遺留光斑,素淨又掙紮。

江序見他遲疑,直直望向他那雙凜冽漆黑得雙眸,不由分說地將手機打開,隨後點到微信添加好友界麵,雙手雖然有些糾結緊張地碰在一起,但他的眼神堅定又真誠,帶著低低的懇求:“我加你沒彆的意思,我不會糾纏你的......”

梁嶼眸色深了深,沉默了片刻又開口:“不用了,我從來不給人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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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學校以後他果然被肖暢和賈源按在床上教訓了一頓。

江序是下午一點鐘的時候被李明郎搖醒的,因為喝了很多酒胃裡十分不舒服,簡單吃過早飯之後江序就躺在床上睡著了,即使醒來之後精力恢複了不少他依舊覺得四肢癱軟無力。

李明郎是過來叫他去練舞的。

江序慢吞吞起身,腦袋還懵著換衣服,下了床。

外頭的天氣很好,前幾天的雨似乎對長久燥熱的夏起不了太大作用,僅僅是讓軍訓早早停止。

看到李明郎的第一秒,他恍然意識到兩個月後李明朗的生日也許是最好解開矛盾誤會的時候。

江序笑起來,積極地收整好一切,笑著對他說:“明朗我們走吧。”他說著還順勢和李明郎搭肩並排走。

李明郎的動作一頓,嘴角不清不楚地動了動,隨後笑了下。

舞蹈房裡透明的玻璃窗戶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頭明晃晃的綠植,光影從遠處射進來,獨特的光束打在牆上暈在他和李明郎的眉眼。

江序蹦起腳背穿上舞鞋拉伸四肢,李明朗跳過來打量他:“你昨天為什麼走得那麼著急?”

江序腳背拱起,意識飄遠,他好像又記起和梁嶼荒唐的早上,倏地紅了臉:“趕地鐵。明朗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喜歡唱歌寫歌嗎,然後我最近沒什麼錢,下課後有時間就去附近的商業區唱歌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