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 “你想換口味嗎?”……(1 / 2)

落槌 荊盼 4392 字 9個月前

抱膝坐了會兒,思緒如蝶翼撲閃,隨著後方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飛進一望無際的海港夜景。

隨即一炫,椅背忽被人轉回去。

薑怡妃的驚呼聲咽在嗓底,心跳顫了顫,很快平靜。

宋聿誠推了推眼鏡,鏡片上沾著點水珠,微不可查地抬起眼尾:“嚇到了?”

“沒有。”說罷,薑怡妃又怪罪般地去拍他的胸口。

手剛碰到浴衣上的絨毛就被抓住摁回來。

明亮的臥室與男人出浴鬆散的模樣在眼中放大。

“甜嗎?”他問。

結實的手臂撐著兩邊的扶手,將她周圍變成狹小的空間。

沐浴露清新的氣息彌漫鼻尖。

“你嘗嘗。”薑怡妃用空著的手從他臂下伸出去夠碗裡剝好的荔枝,白乎乎的,流著果汁,喂到他嘴邊。

宋聿誠就著她的手咬上去,嘴唇無意碰到了她的指尖,像被羽毛蹭了下,很輕很輕。

有時候他們自然得與真情人無差,歸功於雙方的默契與理智。

積在鏡片底端的霧氣漸漸消失,他眼眸化開淺笑:“還不錯。”

男人白色的浴袍輕輕裹在身上,領口露出鎖骨處的肌膚。潮濕的劉海向後梳著,偏短的碎發落在鬢角,滴下一滴水,恰巧掉在她膝蓋,有些濕涼,像她失去的新鮮感。

畢竟經曆今天的事,很難不知道對方的名號。

緩緩抬眼,望著他守約戴上的黑框眼鏡。

所以這才是他平時的樣子嗎?

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渣男氣,很溫潤。

薑怡妃仰著臉,發音標準無誤:“宋聿誠啊。”

他輕輕挑了下眉,學著她的調子,從容吐息:“薑怡妃呐。”

這是第一次些許不想讓自己的全名被人叫出來,即使他喚得溫和,仿佛含著荔枝香的夜風吹拂水麵靜悄悄劃開漣漪。

輕歎兩聲,相視而笑。

薑怡妃:“什麼時候知道的?”

“今天。”宋聿誠推了推眼鏡,直起腰。

他撒了謊。

側身拿起桌上的玉貔貅鏈戴回手腕,發現一邊多了隻空掉的罐裝啤酒。

“妃妃背著我喝了這麼多。”宋聿誠捏癟罐頭,扔進桌下的垃圾桶,回頭看她,“我是不是該好好罰你?”

上上周沒見麵是因為她得了胃病。

“小酌怡情。”薑怡妃收腿跪坐起來拉他過去,伸手小心捏他臉上的兩邊鏡腿,“有人說戴眼鏡能隱藏自己的另一種人格。”

唇齒殘留著荔枝的甜,有些回澀,宋聿誠垂眸看著她,長發披肩,新換的橄欖綠修身開衫襯得膚色皓白,黑色長裙擺在座位上散開,像一朵晚夜黑蓮,不能輕易去摘。

可他敢。

宋聿誠抬手抓住她的細胳膊,慢慢引導她摘下眼鏡,“妃親自試試就知道了。”

臉上帶著淡妝,薑怡妃雙頰有些不自然地泛紅,眼神繾綣一時。

氣息近在咫尺。

鏡片剝離的頃刻,他吻下來,帶著一股掠奪,仿佛在深夜化為黑暗的人格。

薑怡妃慢慢放下舉著眼鏡的手臂,環住他的脖頸,閉眼。

他的嘴唇宛如荔枝果肉,含在嘴裡的每一口帶來一陣果香的浸潤,稀釋著她的思緒。

修長的手指脫力鬆懈,黑框眼鏡沿著寬厚的背落在桌沿,彈到地板上。

鏡片裂出朵雪花般的碎痕,映出兩道交疊的影子,室內光線倏地變暗。

屋內溫度攀升,窗外的霓虹被玻璃上的霧氣吞噬,融成混亂的調色盤。

潮濕微刺的發從指縫溢出,薑怡妃難熬地揚首。

身上的襯衫被弄皺,沾了灘他發上的水漬,因為修身的設計,黏著肌膚,有些緊得喘不過氣。

她以為今晚會很快進入正題,然而男人像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地與她隔衣.擦.火。

趁人中途休戰取件,薑怡妃緩了緩神。

耳邊傳來細碎聲音,床墊下陷,她眯著眼望上去,看清男人手裡的東西,瞳孔瞠了瞠,耳根發燙。

是她前日留給他的沉香木簪。

羞恥感湧上心頭。

“妃妃把木簪留給我助興,卻沒告訴我怎麼用。”宋聿誠用祥雲紋簪頭那段撥開薑怡妃臉上的碎發。

一雙眸子,水光閃閃。

“是這樣嗎?”

他裝作請教的模樣,用著循循善誘的口吻,秀長的眼尾帶著縷無辜。

薑怡妃隱隱覺得,他還能再扒開層。

上一次經驗提醒她,男人最擅長隱藏,即使表麵上有多溫潤有禮。

他和他會一樣嗎?

掙紮的手被禁錮在頭頂,薑怡妃感到臉上又熱又癢,飄揚的思緒被招回來。

接著,前襟散開,涼意在脆弱處遊走畫圈。

他說:“還是這樣......”

薑怡妃無意識打顫,眼皮微斂,喚:“宋聿誠。”

她求他停下。

宋聿誠輕笑,把木簪擺在一邊,傾身抱她入懷,幫她撫背順氣:“嗯,終於不是喊喂了。”

在此之前可沒賜給他半個稱呼。

薑怡妃意識到被報複了,扯開他的浴袍,在他結實的肩膀上狠狠啃了口:“幼稚。”

“可妃找我做得事兒可不幼稚。”溫熱的大手捧住她的臉,宋聿誠從眉心吻到嘴唇,“我說的對不對?薑總?”

薑怡妃懶懶抬手捂住他勾人又自帶調侃的眉眼,吊著力氣湊到他耳廓邊:“你想好怎麼向薑總賠罪了嗎?”

白天一賬,哪能就這麼被一盤荔枝混過去,她可不是好哄的小姑娘。

男人蒙著眼,嘴角微微翹,仿佛有熾熱的視線從指縫穿透出來,牢牢鎖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