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拘留所的10天,井然不得不中斷對父親死因的追查,或許就在這10天裡,那些人有足夠的機會來消除證據,讓事情結果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也許父親的死因真就成了一個不解之謎。
孤獨無依之際,內心某個角落又燃起一點小確幸,或許自己消失的這幾天,藍陽會擔心自己,會回心轉意。他一廂情願地以為短暫的分離,再見麵時會讓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
可事實上是他連著兩天撥打藍陽的電話,都沒人接。
他蜷縮在沒有一絲亮光的角落裡,隻有手機屏幕的微光在他臉上一閃一閃。電話撥出去又掛掉,撥出去再掛掉,反反複複重複著這樣的動作,不知疲倦。膝蓋抵著胸膛,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挨過一分一秒的時間。
他坐在落地窗前,一整天,一整夜地望著天空由湛藍色變成紫黑色,再由紫黑色變成湛藍色。太陽從中天劃過,月亮穿梭雲層或許是那段時間生活裡唯一的變化。
經過上次藍陽的斷然拒絕直到現在,一個殘忍的結果越來越清晰,井然的世界裡空了。
無論身處在哪裡,他都是精神恍惚,無所適從的樣子。更不要談工作了,公司裡所有人都聯係不到他。隻要他存心不讓人找到,誰又能找得到他呢。他把自己藏了起來。
他躲避掉任何人,卻躲避不掉他自己的心。漸漸地,他開始不住地嫌惡自己,在心裡不停地責罵自己。
“那天,她明明很決絕地拒絕了我,可是我心裡為什麼還是很想很想她,睜眼閉眼都是她。明明知道這樣很沒有尊嚴,為什麼還是無法抑製地思念。”他用一隻拳頭猛捶自己的胸口。
他用儘全力去控製,可是徒勞,不但徒勞,反而是愈演愈烈。直到最後,索性就放任自流吧,他期待寸寸肌膚都痛到極致也許就會麻木無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