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聞聽此話,猶如一記驚雷,在頭上炸裂,腦袋“轟”的一聲,然後方寸大亂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
“為了幫你查出殺害父親的凶手,她裝扮成保姆潛入你叔叔家,哦,不對,是井豪智家,伺機查找線索。”
井然一邊聽姚茉陳述,一邊拚命回想倆人最後一次見麵藍陽和自己說話的每一個細節,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可越想越覺得什麼也想不起來。他用一隻手不停地敲著腦袋,突如而來的巨大悲傷壓迫得他快要窒息。他轉身抬頭望向虛空,無力地說道:
“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什麼事都要一個人扛著,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我又算什麼,值得你去用生命交換!”
井然滿心滿腦都是當時模糊不清的場景,心痛到無以複加。
“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敢冒這樣的風險!你當時是有多痛苦,多無助呢!”
“沒有證據,不代表她沒有心。她那麼聰明,一定會推測出來一些端倪的吧。也許你並不了解她,不了解一個女人……”
“她現在在哪裡?”井然突然起身,用手狠狠抓住姚茉的肩膀逼問。
“具體去向我也不知道,我可以保證的是,她在警察的幫助下,安全脫身了。再後麵的事情,或許你比我知道的更多。”
破碎許久的心太脆弱,根本載不起這樣由悲傷到喜悅的重大衝擊。他急躁,他不安,他無所適從。隻恨自己當時為什麼不向警察多了解一些情況。
姚茉話音未落,井然斂去內心的五味雜陳,跑去衛生間,整個人活了過來。
回想半年多來,井然回避與所有人過多的交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明知自己是很不受歡迎的存在,姚茉還是忍不住時常徘徊在他家門口。隻要一想到心愛之人痛苦生活的樣子,她內心就倍感煎熬。同樣是茶飯不思,無法入眠。姚茉此時心底隻有一個願望,隻要他能好起來,其他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時光如流,滄海桑田。此刻,姚茉的心情已經不能單純地用女孩子對心愛之人的渴望或者對得不到愛情之後的失落來形容了。
此刻他就站在她麵前,她卻無意要安撫他,仿佛所有的語言,在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上都顯得那麼蒼白和無力。
她果斷轉身離開。
井然走進浴室,打開花灑,將水流調至最大的位置。也許他是想讓自己混沌已久的腦子清醒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