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開始絡繹不絕的有街坊鄰居進來,李嬸子一家忙前忙後的幫著招呼著鄰居,廚子也派了小徒弟過來尋問:“已經巳時了,可否要開席?”
靈香兒輕垂了一下眼眸,又抬眸道:“開席吧。”
靈熙蹙眉道:“姐姐,不再等等了嗎?”
靈香兒溫柔一笑:“沒事的,喬琪哥哥若是能回來便一定會回來的,若是遇見了回不了的事,也沒關係,我與他早已經交換過信物,下過了聘禮,他也隨我去祭拜過爹娘,即便今日不在,這親也早就訂過了,大不了我倒時候去尋他唄。”
可人海茫茫要去哪裡尋呢?
靈熙雖然小,卻能和香兒共情,點頭道:“姐姐說的是,倒時候我陪著姐姐一同去,我聽人說過,人和人的緣分是注定好的!”
靈香兒鸚鵡學舌一般重複道:“注定好的…”
可廚子剛上菜,外麵就吵鬨一片,李嬸子急急忙忙的走到裡屋,擦了把汗:“香兒啊,你且出去看看吧,來了一群人,說是你的親戚!”
靈香兒心下狐疑自己哪有什麼親戚了,但依舊出了門去看。
就見當院中,有七八個人圍成一桌,十分無禮的去吃桌上給客人備好的瓜子糖果,還把果皮丟的滿院子都是。
靈香兒一出屋,一個長臉三角眼的婦人便麵色不善的起身,氣勢洶洶的走到她近前嚷嚷:“好你個靈香兒啊!長大了,翅膀就硬了,連定親也可以不知會叔叔嬸子了嘛!”
原來這個人就是她的二嬸,她父母還在世時候一直賴在她家吸血,他父母無奈才搬到了離他們很遠的岷縣。
當時在原處的鋪子也給了他們,可是他們夫婦二人心腸歹毒,做生意競占小便宜,沒多久鋪子便經營不下去,又不嫌路遠的找到岷縣來,被他爹給了筆錢打發出去,並已經說好斷絕兄弟關係,再不往來。
可是當他們知得她爹娘雙亡之後,還是把靈香兒姐妹賣給了人伢子,想要霸占房產,幸虧當日喬琪出麵相救,打走了人伢子,才沒讓他們得逞。
人伢子從這裡吃虧之後,回去把他們好一頓鬨,那些人伢子都是鄉裡惡霸隻把兩人狠揍了一頓,還霸占了他們的房子做為沒有收到人的賠款!
他們兩人在鄉裡吃了虧,便把這火氣撒到了靈香兒頭上,發誓要把靈香兒姐妹綁回去交給人伢子換回房子,還要好好教訓靈香兒一頓出氣。
因著聽說靈香兒家裡有個厲害的,一個人打跑了人伢子四五個人,二叔二嬸便早早做了準備,叫了二嬸娘家的七八個親族兄弟一起過來綁人,因著路遠,之前又被人伢子折騰了許久,今日才到這裡,正趕上靈香兒及笄又定親。
靈香兒見了是她,也不客氣,隻冷聲道:“我爹早已經和你們說好,斷絕了關係,我又哪來的二叔二嬸!”
“呸!竟敢不認長輩!你這個小賤貨!”二嬸說著抬手就要扇靈香兒嘴巴!
靈香兒哪是吃虧的人,一伸手把她的手抓住了,靈熙也在一邊衝過來照著她的腿就是一腳:“壞人!敢打我姐姐!”
靈香兒趁機一把推開了她,她吃了兩姐妹的虧,伸手就要抓靈熙,被李嬸子擋住了:“這孩子有心疾,若是鬨出了人命,你們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那三角眼二嬸也不是吃虧的人,正要和李嬸子撕扯,大壯便擋在了自己娘親的前麵,眾鄰居見狀也都站了起來。
他們雖然帶著七八個人,可今天來做客的鄰居有二十幾個人,一下子竟然勢單力薄起來。
那二嬸見狀變臉比翻書還快,她立刻坐在地上哭道:“哎呀!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這家人都是一家子壞心眼啊!那老大夫妻活著的時候偷了我們銀子便跑了,逃到這裡生孩子買宅子,隻讓我們沒法過日子啦!嗚嗚嗚嗚!所謂父債子償,如今是仗著人多就想不認賬啦!”
她家的男人是個賊眉鼠眼的八字胡,那八字胡見自家婦人幾句話把鄰居都唬住了,便和妻子演起了雙簧,走到靈香兒身前指著他喊道:“反了你了!連自家長輩都敢打!來啊,往頭上打!我倒要看看你是多狠心,要打死你親二叔!”
靈熙指著三角眼二嬸道:“明明是她先打我姐姐啊!我姐姐才沒打她呢!她是自己躺在地上的!”
八字胡衝著靈熙破口大罵:“你個小兔崽子,比你姐姐還壞!看我打死你!”
說著便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