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夜回國,就是要和自己說這個?
按理說,能讓江淮止提早結束行程,應該是因為比較特殊的事件,又或許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付霓夭記起來的蘇家另一位律師,似乎是G集團的法律顧問?
前幾次,在書房,經常能聽到兩人在通電話,彙報G集團的情況,等報告之餘,順便說一下聽到的八卦消息,這解釋起來,挺合理。
“等一下,我去開個燈。”女人的聲音在黑暗的夜晚,有著安撫的能力。
聽聞宋北要贈與付霓夭房產的消息,讓他陷入一個思考之中。
她對那個男人的從來沒有抵抗力,一口一個宋北哥哥,讓江淮止一度非常的厭煩,如同記憶中,暑假後的脖子上的曖昧印記,她看不到他,不顧一切的走向宋北。
隻要想到這些,江淮止坐在這單人沙發裡,流露出的陰鬱無處安放,讓她留在身邊,斷絕一切外界的聯係,隻看得到他一個人。
江淮止問:“我回來你不高興麼?”
付霓夭笑了:“你出差一定很累,外頭還下著雨,來我這裡一定非常辛苦。隻是,這個時間點,你又沒有開燈,我有些被嚇到了。”
女人錯開江淮止,去開了燈,淺橙色的光從複古水晶燈罩裡照射下來,讓這小小的陋室有了那麼一點文藝氣息。
她將睡衣的外袍裹了裹,抬起纖薄的眼皮,去看向那站著不動的男人:“你喝酒了?”
“你可以過來聞一聞。”
付霓夭還真的走過去,踮起腳尖,“江先生,一身的煙味。”
雖如此,她還是在他薄唇上親了親。
像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沾上了付霓夭的氣息,就讓他無法掙脫。同居之後,江淮止總要抱著她的腰肢,才能安穩入睡,可以讓白日所有的煩都煙消雲散。
他抱的她這麼緊,都讓她快呼吸不過來:“去西雅圖,見到阿姨了麼?”
江淮止的父母很早就兩地分居,雖說沒有離婚,在外界還是模範夫妻,但裡頭總有一筆自己的爛賬。
這事,還是他們在一起後,江淮止告訴她的。
“見到了。”
“阿姨沒有多留你幾天?”
江淮止沉默片刻,說:“坐下來喝了茶,聊了幾句。”
“肯定向你催婚了吧?”
催婚,結婚,繞了回去。
她也不生氣。
“如果我爸爸還在世上,一定也是每天打電話來,讓我參加各種相親,不用說你們這樣的人家,要不,上次江老太太讓說的那位醫生,抽個空去見見?”
江淮止的反應很淡,不說話,就是有些不太願意這個話題。
“付霓夭,我寧願有時候你不懂事一點。”
她的不懂事是在付爸爸出車禍之前,耍小性子也是有個度的。
和江淮止在一起之前,就早就想好的,不乾預彼此的私人問題,有了更好的對象,提前告知一聲,兩人和平分手,這是付霓夭的預期。
“你怎麼不知道我不生氣?”付霓夭抬起頭,把下巴擱到他的肩膀上。
“江淮止,你今天都沒有回我信息。”
“抱歉。”
她可不要他的道歉。
江淮止蹭了蹭她的臉,現在實在是太晚了,“我能留在這裡過夜麼?”
“當然。”
結婚的話題能在這裡打住,付霓夭深呼了一口氣,去給江淮止找留在這裡的睡衣。
不大的洗手間裡,淅淅瀝瀝的流水聲,江淮止仰著脖子,結婚的事情,還是慢慢來,發展太快反而不適宜兩人的關係。
何況,她現在的心思,完全沒有用在他身上。
哪怕是做過最親密的事,在付霓夭心裡向宋家報仇的想法,高過所有的一切。
“床套是昨天新換過的。”
“嗯,”
兩人睡下。
江淮止在付霓夭身後問:“我可以抱著你睡麼?”
這是,出了一趟差,就開始走人文關懷的路子,付霓夭說可以,翻過身子,同他麵對麵:“把眼睛閉上,快點睡覺,不要吵。”
江淮止輕輕的笑:“好的。”
付霓夭:“?”這麼乖,不反駁她兩句。
或許是真的太晚了,她都沒心思和他說話,閉上眼,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味道,就睡了過去。
江淮止並沒有睡著,他還在怎麼想,怎麼一步一步讓付霓夭答應結婚的事,懷裡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沒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
付霓夭這個人。
也著實,是心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