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情 神跡(2 / 2)

舊日濃情 平地木 4120 字 9個月前

他很擔心高涵做出他想要繼續參與顧臣年的案件,就不能再見葉純的建議。

“嗯,好。顧臣君,可能我們的見麵要提前了,想想港城有什麼好玩的,我還想請你做我的向導,希望這是一場愉快的旅程。”高涵聲音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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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純今天很出奇的,沒有回到半山的華家豪宅,她告訴司機把她送到“木槿長廊”的私宅後,就可以開車回去,也沒用通知再來接她的時間。

作為一個剛剛被華榮委以重任的,新寡的兒媳婦,一舉一動本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何況港城的“狗仔隊”又是那樣的出名。

丈夫剛剛去世兩周就夜不歸宿,即便沒有什麼,也是很容易被有心人抓住機會大做文章,引出流言蜚語的,葉純剛剛掛帥,這樣的流言蜚語若是傳到華榮的耳朵裡,有什麼樣的影響,不言而喻。

司機很想提醒葉純,但今日葉純的氣壓很低,他並不敢多說話。

實際上,葉純平日雖然總是柔聲細語,但即便華承望在世的時候,家裡的一應仆從也都對這個輕柔的聲音唯命是從,葉純總能恰到好處的打理好一切,這讓每個人都相信她的決定永遠正確,她的情緒永遠穩定,她溫柔又堅韌,美麗又高貴,充滿了淑女的魅力。

即便如此,司機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帖,他將車子開回半山以後,果斷地向助理阿泰報告了葉純匪夷所思的做法。

秋夜微涼,阿泰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身姿筆挺。她個子很高,有175cm,一條利落的馬尾高高吊起,眉眼很濃,微微上挑,美得攻擊性很強。

“你說少奶今日沒去見顧臣君?”阿泰蹙著眉:“遇見過什麼特彆的事嗎?”

“沒有。”司機阿鄭搓著手回憶:“啊,對了,路上去買過菠蘿包。”

“菠蘿包,什麼菠蘿包?”

“就是張記的菠蘿包,很多小情侶去吃的,我們路過的時候,我推薦給少奶,少奶當時很高興,說自己去買,買完回來,整個人就無精打采,我以為少奶是累了,就說下次這樣的事,我去做,少奶也沒回話,後來,後來就讓我把她送到木槿長廊那邊的宅子裡,也沒說什麼時候去接。”

“買菠蘿包去了多久?”

“十,十分鐘?反正沒多久,就是正常的時間吧。”

阿泰垂著眸:“知道了,辛苦了,你回吧。”說完話,另外給了司機阿鄭一個紅包。

阿鄭接過紅包,殷勤的說了幾句好話,就轉身走了。

“張記的菠蘿包?”阿泰自言自語,覺得事有蹊蹺。

這邊的太陽還沒落山,那邊已經有一彎月影掛上枝頭。

葉純手裡捧著一杯奶茶,緊了緊外套,秋日傍晚的涼風已經有輕微的冷意。

她一個人走在繁茂的木槿樹下,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微風將她額前的碎發輕輕撩起,走到寺院正門之前,葉純的奶茶剛好喝完。

穿著青衫的小沙彌,引著葉純到了一處古樸的禪房之內,裡麵有個須發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誦經。

葉純進了禪房,也不聲張,隻坐在一角的蒲團上,雙手合十,認真的聽智一禪師誦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①”

葉純在一旁跟著誦念,心情漸漸平和了起來。

“時過經年,施主的心中仍是有悔嗎?”誦經以後,禪師如是問葉純。

“是。來世,進了六道輪回,我讓他棄我一次吧。”

“唉”智一歎了口氣:“也許對方早就寬恕了施主,今生還未過去,施主可且行且看。”

葉純拿了智一大師給的“願望簽”,往許願神樹那邊走。

樹上一串串的紅綴著金鈴,清風一吹,係著苦海眾生的愛恨“叮咚”作響。

葉純誠摯的在自己的心願紙上寫下個“恕”字,掛上了樹枝,隱匿在大千世界的萬千凡塵裡,微小卻執著的等待著神跡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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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跡來得很快,第二天,朝霞推開了濃重的晨霧,青雲寺裡,撞響了晨鐘。

“舅舅,這家寺院在港城很出名的,很多人會來拜拜的。”馮詩雯挽著雷強的手臂往寺裡走。

“我是黨員,是當成文物古跡、旅行景點來的。”雷強如是說。

“嘖,你來都來了,就寫一張心願紙唄。”馮詩雯遞過來墜著流蘇的紅色便簽,流蘇下麵還綁著一顆金色的銅鈴:“我都花錢買了三張了,你不寫不是浪費錢了,浪費是可恥的。”

雷強拗不過她,接過了心願簽。

馮詩雯又把另外一張心願簽遞給了顧臣君。

的嘴角掛著勉強笑意,眼神卻明顯的黯淡了下去:“寫吧,我們的心願。”她一開口,聲音已經不可控製的帶著哽咽。

“信女馮詩雯求佛主垂憐,還顧臣年清白。”

他被人構陷,十八年前,枉死在冰城深冬的湖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