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猛然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顧臣君勾著唇角,穿著一件灰色帽衫,黑色鴨舌帽被他壓得很低,低到看不見他眼中暗藏的癲狂,他雙手插兜,姿態隨意,正從一階階冰冷的白色大理石上往下走。
借著微弱的燈光,葉純才發現這裡很大,大到一眼望不到頭,大到好像一個地下宮殿。
有二層的樓梯,直通一扇木門,而顧臣君就是從那扇門裡出來的。
昏黃的燈光下,湧動著沸騰的多巴胺。
顧臣君慢條斯理的走下樓梯,坐在葉純麵前的沙發上,嘴角蕩起淺淺的弧度,不鹹不淡的開腔:“華太太,有興趣兼職啊?”
葉純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心下已經知曉,恐怕她進入酒吧以後,顧臣君就已經盯上了她。
想起自己裝作保潔繞了一大圈,結果不過是貓鼠遊戲,葉純貝齒輕咬下唇,心中有個小人兒氣得跺腳。
麵上隻扭過臉去,不看顧臣君。
顧臣君輕嗤了一聲,眼神悠悠的停在葉純身上,手指輕輕叩擊著麵前的桌案,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
終於,他輕勾唇線,語調散漫,彷佛再說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我點的東西,請華太太交給我。”
葉純看了看手裡那盒已經被攥皺的安全/套,隻覺得天靈蓋冒煙,臊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臣君看著葉純的反應,輕挑下眉,將溫熱的掌心攤開到她麵前。
安/全/套被攥的更皺,葉純耳根通紅,緊低著頭。
顧臣君微微偏頭,嘴角微動:“如果華太太想用的話...”
“給!”葉純趕緊把那盒套兒放在顧臣君手上,冰冷的指尖碰見他溫熱的手心,好像全心觸電一般收了回來,脫口而出:“我不用。”
“哦?”他饒有興致的把眼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那樣,也可以嗎?”尾音被他故意拖成長長的腔調,他翹起二郎腿,單手撐著下巴,聲音閒散。
葉純又羞又氣,轉過臉,蹙起眉頭,瞪著他問:“阿泰呢?你彆說你不知道。”
顧臣君勾出一抹笑來,出人意料的,他沒有否認,隻是輕輕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啞聲道:“坐過來,就告訴你。”
四目相對,葉純覺得顧臣君的神色很怪,和平時很不一樣,就像那天在宴會安全通道裡的眼神,肆意又瘋狂,隻是不如那天嚴重。
想起那一晚,葉純麵紅耳赤,磨蹭著不肯到顧臣君身邊坐。
顧臣君卻似乎很有耐心,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梭著桌案,葉純不禁想起了那一天給她帶來無限快活的手指。
她情迷意亂,鬼使神差的坐在了顧臣君的身旁。
他的身體微微靠近,帶著從林海雪原裡濾出的冷味,距離挨得很近,顧臣君的下頜線幾乎貼在了葉純的額頭,灼熱的氣吸廝磨著葉純的耳畔,顧臣君俯身向前,葉純被灼得全身發燙,口乾舌燥,她忍不住伸出丁香小舌舔舐乾燥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