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揚的尾音,冷峻的嗓音,在雪夜的簌簌聲中,更加清透蠱心。
她捏了捏,尾指發紅的痣“好冷啊”,笑著向車跑去,雪落在發絲,掛在肩膀,也撒在心間。
“慢點,路滑”傅憬琛掏出手絹,把臉上落的雪都擦掉。
“腿腳好著呢,比家裡老爺子,管的都多”她在心裡默默吐槽,眼球一轉,又折回去“路是很滑,傅叔叔,大侄女扶著你走,當心彆摔了”
她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夾住,傅憬琛衣服,然後睜著無辜葡萄大眼,望向他,滿眼寫著“我人好吧,多會照顧“長輩”。
“謝謝,辛苦你了”傅憬琛握著她的手腕,穿過自己胳膊,緊緊挎住“扶好了”,捏著她的頭360度轉圈“彆看我,看前麵和腳下“
“知道了”夏月語塞,明明是想調侃一下,扳回一城,這下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搭成,人形防滑棍了,鼓著嘴往前挪步。
兩人撐著一把傘,腳下沙沙聲,身後每個大腳印旁,都跟著小腳印,並排往前延伸著。
在車裡看著的司機,連連感慨“年輕就是好啊,想當年和孩她娘,也有過這時候,那年的雪好像更大”
想著想著情不自禁,拿出手機,對著拍了一張。
見兩人過來,忙藏起,打開車門。
傅憬琛上車後電話響起,和對方說著一些,聽不太懂的,財經術語。
她也就不打擾,靠在椅背上,望車頂天窗,今兒可真忙,又是走紅毯,又是相親,還順手把終身大事解決了,想著想著,眼睛開始畫圈。
半睡半醒中,聽見叮的一聲,她睜開一條縫,車內夜燈,不知何時關了,昏暗中身旁人,把手放在,車邊按鈕上,她靠著的椅子,就緩緩下移,平板露出的點點光,映著他的下巴俊朗線條,也晃了她的眼。
傅憬琛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望過來,夏月趕緊閉緊眼。
那人輕輕抬起她的頭,在下麵放了什麼,又把她輕輕放下。
“是衣服,那股樺木香味不會聞錯”她緊緊拉著衣角。
“謝謝傅老板”借著睡夢表達謝意。
“還說夢話,毛病可真多”他動動嘴角後,繼續冷臉開會。
車內良久的沉默,他打字的聲音,和她淺淺的呼吸聲,交相呼應著。
“傅總,再過一個路口,就到夏小姐家了,要不要叫醒”
司機借著紅燈,回頭小聲詢問。
“再等一會兒”他轉身看了一眼,淡淡開口”明天上午再來這,接太太去登記處”
“好的,傅總”司機雖疑惑但點頭,多年工作經驗,告訴他聽著就是,不要多問。
“明天不行,上午有拍攝任務”夏月一聽這個,鯉魚打挺起來,車再好,也不能跟床比,睡一會兒,其實就醒了。
“醒了,不裝了”他把由於激動,頂掉的衣服撿起,放在她袋子裡“你負責洗”。
“你怎麼知道裝的”她演戲經常躺在床上裝睡,一般人應該看不出來啊。
“它”他按著她的睫毛,身邊一說話,它就抖的,能跳舞了。
“不說這個”她拍開手,被看穿就不繼續這個話題。
“明天真有事,後天再登記吧,反正...”她看了一眼司機,保密意識覺醒,把簽字兩字硬生生吞回去“反正早晚的事”嗬嗬嗬,在一旁尬笑。
車內一瞬間的沉默,就在她以為,對方是不是生氣了時。
傅憬琛幽幽開口“早晚的事,明天不行,看來你是想今晚就結,也可以,現在就給登記處打電話,讓他們派個人來,這裡有人迫不及待,想當上傅太太”說完就撥打電話。
“不愧是資本家,這麼會剝削人,工作人員都下班了,還叫人來,這可不好,抵製這種風氣從我做起”
夏月汗都出來了,伸手去搶電話,她搶他躲,使勁間,腦袋磕他胸上,許是常年鍛煉的緣故,都是肌肉硬邦邦的,撞的腦瓜子嗡嗡的,隻得坐回位置,扭過頭側著耳朵,偷偷聽,他是不是在唬人。
“喂”電話打通,傅憬琛開口。
“上午拍攝,下午有空,明天絕對會準時到,快掛了吧,傅憬琛”她在最後,喊了他的名字,給不太高興,委委屈屈的聲音裡,帶了些撒嬌意味。
“嗯,在呢”他放下電話“叫老張去接你,東西檢查好都帶全”拿出紙,把要帶的身份證戶口本等,一一寫下,還貼在她手機上。
“知道了,不會忘的,怎麼和老媽子似的”她癟癟嘴,又被對方耍了,他絕對熟知遍破窗效應,先說一個今天登,那她當然同意明天登了,下次一定要,率先掌握主動權,她握緊拳頭,給自己鼓勁。
“夏小姐,到了”司機等他們,拌完嘴才停車。
“走了,明天見,祝你今晚做個好夢”她咬著牙說完,開門就走。
“你也是,傅太太”傅憬琛搖下車窗,溫度交替,露出的眼鏡掛了霜,他剛伸手想要摘下。
“哈哈哈”她被那模樣笑出了聲。
“傅憬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