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旁吐槽,傅憬琛的臉色,卻越來越黑,按了一個號碼,打出去。
“明天給幸福小區換電梯,做不到就自動離開,公司不養閒人”說完啪的一聲掛斷。
“這個,這個小區,不會是你們公司的吧”她往後退了幾步,想到自己剛剛的話,吐槽到正主麵前了,撒丫子,往樓梯那邊跑去。
“跑什麼”他邁開長腿兩步,就抓住她命運的後脖頸,“你說的對,電梯換了要修,人不乾事就得換,是得換一批了”他眼裡閃出冷意,喻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襲來。
她站到一旁台階上,試探著把他眼睛捂上,見過他板著臉,皺著眉,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工作的態度,怪不得外界,都傳聞鐵腕無情,這氣場著實嚇人,捏著他的衣角,小聲開口。
“你彆這樣,怪嚇人的,我又不是你的員工。
他頓了一下,隨後把她的手拿下來“知道,你是傅太太,和他們不一樣”
輕輕拍拍她的頭“下次不會了”,怕她不信,還硬擠出了,一絲絲笑容。
夏月笑出聲,“罷了,還是冷臉適合你,這樣更嚇人,那邊電梯來了,快走吧,上不去,就得等下一趟了”
她邁開腳,就要跑過去占位置,剛動一步,胳膊就被拉住。
“電梯,電梯”她伸著脖子,使勁往那邊探頭,恨不得當場變身長頸鹿。
“人太多了,走樓梯吧,陪我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問題,這也是你當老板娘該做的,不是嗎”
他走在前麵,“紳士的”幫她打開消防通道門。
“哪門子老板娘,人家老板娘都是坐在家裡數錢,她倒好,半夜陪老板檢查樓道,人和人的悲歡果然不同”
她嘟嘟囔囔的跺腳,把感應燈震亮。
“這沒啥問題,你看燈多亮,地上有幾隻螞蟻,都可以看清”
她這人懶不愛動,從不愛走樓梯,隻想快點看完回家。
“那地上有幾隻,說說看”後麵的傅憬琛,突然幽幽開口。
夏月一臉不可置信,“傅老板,你認真的嘛,那我可真數了”她這人不禁問,真就蹲下,還沒看見螞蟻呢,眼前一黑,本來亮的好好的燈,不知為何滅了。
“人,人,人在哪”她緊緊摟住傅憬琛的腿不鬆,手哆哆嗦嗦的,她極度怕黑,小時候和小夥伴玩藏貓貓,躲在漆黑的櫃子裡,被不知情的大人,鎖在裡麵。
等找到時,她就對黑暗,有了莫名的恐懼,以至於睡覺都要開著夜燈,有安全感,能徹底睡著。
“傅~憬~琛”她顫顫巍巍喊人,聲音抖的跟波浪線似的。
“彆怕,我在呢”傅憬琛慢慢蹲下,她胡亂摸索的手,被牢牢握住,“能站起來嗎”在耳邊輕聲詢問,給冷漠的黑夜中,增添些許金色光芒。
她調整呼吸“當然能,又不是斷腿了”,扶著他緩緩站起來,手忙腳亂間,腳下踩到硬硬的“啥啊,還會動””跳著腳跑開,手被拉住,並沒有跳遠,隻是摸索著靠在牆角,拍著胸脯冷靜。
“踩的是我的腳,當然能動了”傅憬琛站在她對麵,任憑她怎麼跑動,都沒有鬆開握著的手,緊緊連著雙方。
“對不起啊,我還挺有勁的,踩一下挺疼的,你怎麼不喊啊”
她到處去摸手機,也是奇怪,平時不想用的時候,就在手邊,一到關鍵時刻,就哪也找到不到,翻了一圈兒,彆說手機,連手機殼都沒碰到。
“彆找了,在我這”傅憬琛打開電筒照向她,
“怎麼不早拿出來,是不是故意的,想看我出糗,我就是怕黑,國家沒規定,成年人怕黑犯法吧”
她蹲下,小小的縮一團“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很恐懼,沒有光的時候,心慌的能打鼓,試了幾次,怎麼都克服不了,我真不是故意裝柔弱”
她嘴裡反複重複著,知道她有這毛病的,都笑她事多,除了白天就是黑夜,怕黑多矯情,連家裡人都強迫,鍛煉她的膽子。
她也去看過醫生,說是心理上的排斥,有的人可能,在某一個節點,自然而然就好了,而更多的人,終其一生,都會困在情緒中,受其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