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竹林包圍的小院裡,一襲白衣的男子手執一柄軟劍,徐緩的動作彰顯矜貴之氣。
這也使他的劍術看著不像是為了修行,反倒是為了修身養性和觀賞之用。
一套招式下來,他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帕子,擦拭起劍身。乾淨的眉目染上笑意,朝著一旁懨懨躺在軟榻上的男子走去。
“上回你來,笑我這副病懨懨的身子骨。風水輪流轉,如今你倒在了榻上,再看我這副身子骨如何?”
軟榻上的男子生得極為英俊,聞言從鼻端發出一聲冷哼:“你倒是氣色不錯,恢複得很快。”
木子凡走到軟榻右邊的藤椅跟前坐下,手指在旁側方桌的邊角按下一顆凸起的紅瑪瑙,便出現了一個隔音結界,將兩人與外界隔離開。
“聽聞駱大公子已找到了那位畫中人?這回可是來找木某反悔生意的?”
駱煦煬懶得看木子凡裝模作樣,兩手墊在腦後。
“果真是消息靈通。”
木子凡手指敲了下桌麵,頗有些沾沾自得。
“我隻是聽說駱大公子資助了一位萬劍宗的貧寒弟子,這樁美談早已傳開了。
出於一時好奇,便差人去打聽了消息,沒想到便瞧見了和畫像上一模一樣的小美人。
線人說,他本人比畫上還要美上幾分,靈動幾分。也不曉得你對他究竟是怎麼個想法?”
駱煦煬半晌沒說話。
木子凡接了搜尋沉璧的單子沒多久,便傳出了駱家大公子私藏家傳玉佩,將被剝奪產業,去尋找流落在外的手足這一消息。
這般精明的人,想來已經在懷疑沉璧的身份了。
“你查到了什麼?你是‘靈訊閣’的閣主,號稱通曉天下之事,想必知道的比我更多。”
木子凡神秘兮兮地一笑,“這也算在生意內,要另加錢……”
“銀子要多少都有。”
“這可未必,都傳說半月後駱大公子便要被兩袖空空的趕出家門,屆時若是還不上欠款……你是要在我這裡空手套白狼?”
駱煦煬眯起眼:“我自有法子籌措銀兩,這點你不必掛心。”
木子凡嘖嘖兩聲,搖搖頭:“無憑無據的,要我怎麼放心哦?”
“那你想如何?”
“你和我講講,你對那人究竟什麼心思?我對天發誓,若是我背著你對外人將今日談話泄露出去,我便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哦——原來你這般想聽我的秘密。可你應該聽過,知曉的越多,死得越快?”
木子凡不以為意地笑了:“我這靈訊閣閣主,知曉的秘密豈止一點半點?能活到今天,想來這話的靈驗也不過如此。”
“我要你靈訊閣的三個金令牌。”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你可曉得,這是靈訊閣最高等的令牌,一塊令牌,便能發布一個任務,無限製的調動靈訊閣為此搜尋情報?”
“我的秘密可遠不止這個價錢。”
“行吧。”木子凡咬咬牙,掌心一轉便現出三塊金令牌,扔到軟榻上黑心商人的懷裡,“你得仔細的給我講清楚你們的故事。”
駱煦煬嗬嗬一笑,三塊金令牌在他手裡眨眼就被收進了納戒。
眼看著木子凡拿著紙筆立下了絕不泄露談話的契約,隨著晴空的一聲霹靂,契約生效,駱煦煬才娓娓講述起來。
悶了一肚子的話,能有個知情的人與他談心其實也不錯。
“和你猜測的差不多,隻是我父親找到的那塊玉佩並非沉璧的,是他弟弟沉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