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璿將沉璧抵在粗糙的樹身上,鼻端湊近了沉璧柔美的脖頸,細細的嗅聞那股香氣。
“是真的……”
“找到了,我總算找到了……”
男子的神色癲狂中透露著喜悅,時不時伴隨著喃喃自語,看得沉璧頭皮發麻。
“你認錯人了。”
她忍痛抬肩掙脫他的桎梏,起了個半身卻被青衣男子攔腰拽了回來。
“你不能走。”
“放開我!”男子異常的表現令她感到恐懼。
他在找什麼?難不成和自己的體質有關?
否則自己身上,還有什麼能令旁人如此興奮的呢?
沉璧手中掣出一把匕首,朝著男子的咽喉便刺去。
青璿側身躲過她的襲擊,但抓著她腰肢的手也隻能鬆開了。
看著纖細背影倉皇逃離的身形,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解。
“為何怕我到如此地步?”
深夜裡,每一棵參天古木都長得一般模樣,枝葉繁茂,樹身暗色粗糙。
沉璧在這四麵合圍的密林裡迷失了方向。視線被翻湧的霧氣遮擋,連原本明亮的月輪也找不見了。
她向來很會認路,但周遭的景色和來時的路況完全不同。
“定是那島靈在作亂。”
再走下去也是白白浪費體力,沉璧乾脆跳到一棵樹的枝條上,倚靠著樹乾休憩。
一雙水銀蓮花紋的皂靴落在了同一枝條上,青衣男子負手站在了她的麵前,蹙眉看著她。
沉璧仰起頭,仔細打量男子的容貌,仿佛看見了一卷徐徐展開的山水古畫。
眼前這人生得極好。
長眉如遠山,眼瞳如黑色的棋子,麵容沉靜俊美,氣質仿佛深不見底的潭水,沒有分毫波瀾。
“你看著這般有底蘊,應當不是個惡人罷?”
“亂跑甚麼?”青璿有些不耐道,隨即朝她伸出手,“跟我走,往後有用到你的時候。”
沉璧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唉,我打應當是打不過你了。你不要逼我呀!”
青璿的眉梢輕慢地揚起:“哦?你有什麼招式?”
沉璧朝他勾了勾柔軟的手指,“你湊近些,我告訴你。”
青璿嗤笑一聲,這小子莫非想偷襲?
他故意俯下身去,看看對方究竟想耍什麼把戲。
那張古韻沉靜的俊容愈加貼近了,沉璧卻一動未動,隻是朝他好奇地眨了眨眼。
“你曉得嗎?我的靈根屬性,可以覺醒出一個能力……”
青璿皺起眉,開口道:“你在搞什麼名堂……
這是什麼?!”
最後那句話的尾音變了調,隻見沉璧身前的空間仿佛一堵扭曲變形的牆,牆麵不斷朝內部凹陷處翻湧,最終連帶著青璿和他原本立足的空間一並消失。
濃鬱的霧氣終於逐漸散去,露出了略微泛白的天光。
沉璧蜷縮著從樹枝滾落到地上,原來先前一夜的奔走,她居然仍停留在原地的那棵樹上。
眼下隨著青璿的消失,術法也終於解除了。
沉璧無暇顧及此事,丹田處爆炸般的疼痛令她的臉色慘白枯敗,最終氣若遊絲地說道:
“真是個不安分的。你再鬨,將我鬨死了,你給我一道陪葬,這樣倒也不錯……”
此言一出,丹田的疼痛頓時消停了下去。沉璧用小臂支起身子想要坐起來,疲累了一夜的意識卻在她身心放鬆的一刻斷了線,讓她陷入了沉沉的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