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姑娘回來了,快回屋休……(1 / 2)

花朝 林夕桐 4953 字 10個月前

“姑娘回來了,快回屋休息,我去給你打水沐浴。”

坐在門口快要睡著的蘭兒,聽見腳步聲睜開眼,見鹿然麵色不太好,忙起身迎上去,攙扶她回屋歇息,又跑出去喚人準備洗澡水。

沐浴的功夫,鹿然想著今夜發生的事,隨口問道:“王爺和二殿下的關係一直很差嗎?”

蘭兒舀上一瓢水淋在她背上,若有所思道:“曾經是很要好的,隻是太子薨逝後,奴婢也不知怎的,王爺和二殿下便針鋒相對。”

說到這,蘭兒又壓低聲音,道:“其實王爺並無意太子之位,是得知二殿下屬意後,才開始爭的。”

鹿然拿著帕子,又問:“你在王府很久了嗎?”

“奴婢打小就跟著王爺,姑娘,水不熱了,咱們出來吧。”

鹿然哦了一聲,看著蘭兒轉身去屏風那取衣服,想起之前她說過的“陪爹爹跑步”,無奈的歎口氣。

換了衣服後,她便打發蘭兒回耳房休息。她又換上件厚實衣裳,披了個披風,悄悄推開門出去,想去小廚房找找有沒有什麼吃的。

還沒進廚房門,鹿然聞到一股濃鬱的酒香,又聽見隔壁院子裡傳來的咳嗽聲,以及壇子摔裂的聲音。她一手扶著小廚房的門邊,猶豫片刻,還是先溜向梁江毅那邊,看看他在做什麼。

月光之下,院子裡隻亮著幾盞燭光。地上擺著亂七八糟的空酒壇,石桌上還有不少。桌前是梁江毅孤寂的背影,看模樣已經喝醉了。

鹿然左右張望,卻不見閆寧。料想一定是把他支走了,否則他定要攔著梁江毅。

想到這,她大步湊過去,一手扶上他的肩膀,話還沒說,手腕被他猛地一拉一拽。天旋地轉之後,她的臉便貼在冰冷的石桌上,身子被梁江毅死命壓住,胳膊也被鉗製在後。

“梁江毅你瘋了?”鹿然掙紮道,沒想到這人警覺性這麼高,給她當刺客了。

“是你?不睡覺跑來這作甚!”梁江毅吐著酒氣,猛地撒開手,又重新做回去,昂頭喝酒。

“除了我還能有誰?哪個賊人敢來你這偷東西,除了公主他們敢翻牆,我看蟑螂都不敢踏足你的王府!”

鹿然起身揉著吃痛的手腕,沒好氣的坐在梁江毅身側,見他隻穿著單衣,又軟下語氣,問:“你冷不冷?坐這喝悶酒,還把閆寧支開,有什麼不開心的和姐姐說說,姐姐開導開導你。”

難得梁江毅被她逗笑,清冷的月色下,那長臉格外的蠱惑。他上下打量著鹿然的模樣,笑道:“你哪裡像姐姐,乳臭未乾的小叫花子!”

許是酒精作用,梁江毅此時的表情很是放鬆,全然沒有平日那樣嚴肅。他雙頰微紅,唇角帶笑,讓鹿然看的挪不開眼。

這裡酒香濃鬱,月色又正好,勾的她酒癮都出來了。

鹿然隨手摸上一個小酒壇,食指指尖輕敲,問:“這酒好喝嗎?聞著倒是挺香的。”

“喏,嘗嘗便知。”梁江毅將手裡的酒壇遞了過來,一手拄著石桌,手心托腮,似笑非笑的看著鹿然。

“那我就不客氣啦!”鹿然接過隻剩下一個酒底的小壇子,仰頭喝起來。

這酒和之前她喝過的白酒不一樣,並不辣嗓子,清甜甘爽,還帶著一股子花香。應該是花朝的獨釀,真是個好東西。

鹿然幾口將剩餘的底子喝光,舔了舔唇,又向梁江毅討了一壇新的。幾口酒下肚,她盯著梁江毅的側顏,壯著膽子又問了一遍。

“你為什麼在這喝悶酒,還沒回我呢!”

梁江毅仰頭望月,眼神透著孤寂,淡淡道:“三年前幾個邊陲小國為了花朝的獨有的礦產,攻占花朝土地。太子和梁江懷親征,本王則守在父皇身側。花朝大勝,最後一夜他們在營地飲酒慶祝,翌日即可回池州城。’

他頓了頓,眼底浸上一層水汽,又猛灌了口酒,才繼續道:“那幫歹人沉著大家都喝醉了,夜襲營地,一把火將營地點燃,梁江懷當夜在太子的營帳裡歇息,太子本可以殺出去,為了救他才中了埋伏!有戰士親眼目睹這一切,他卻說是太子輕敵,那些說真話的??將士們回池州後沒多久,都死了。有人說是梁江懷勾結,故意害死太子,當時我還不信,直到……”

梁江毅笑了,眼角落下一行清淚,他扭過頭望著鹿然,啞著嗓子說:“我親眼看見梁江懷殺了他。在池州的地牢,給他套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鹿然吃驚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拿著酒壇和他撞了撞,將一切化在酒裡。

半晌,微醺的鹿然才吐出一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梁江毅瞥她一眼,嘲諷道:“你除了銀子,還有什麼可愁的?”

提到這個,鹿然的眼前晃過好幾張臉。有賤人喬墨池,有他那個當自己是慈禧太後的媽,還有那個聽說她不孕不育,要她立刻把位置讓出去的公公。以及……喬墨池出軌的十八線。

喬墨池與她穿越了,到了這個不存在於曆史的國家。前婆婆被她打斷的胳膊,估摸也該長好了。至於那個被她一拳打歪鼻子的十八線,是不是快到預產期了?

她搖了搖頭,想把這些人從自己的眼前晃走,身子重心一歪,便栽進了梁江毅的懷中。

鹿然枕著他的腿,目光迷離,望著月光下低頭看過來的美人,她嘿嘿一笑,問:“你長得這麼好看,有對象嗎?”

梁江毅雖喝多了,還是疑惑道:“什麼?”

“就是……你有沒有心儀的女子……”

梁江毅搖頭,一手卻覆在自己胸口,喃喃自語道:“為什麼看見你會跳的這麼快?”

鹿然傻笑著從他身上爬起來,一把捧住梁江毅的臉,色眯眯的望著他,問:“我是不是在做夢?怎麼有如此美人,真想讓人親一口……”

梁江毅雙頰滾燙,胸口跳得更厲害了,他迷迷糊糊的望著眼前的姑娘,突然想起之前短暫的肌膚之親,又毫無氣勢的張口道:“本王豈是你想親就親的!”

如石子擊蕩水麵,打出陣陣漣漪。鹿然的勝負欲也跟著擴開,她騰地站起身,將梁江毅的臉托起來,認真道:“我今天親定了!”

雙唇觸碰的一瞬,梁江毅的胸口都快承受不住突來的加速,整個人頭暈沉沉的,身子似跌入雲端,一種奇異酥麻的感覺從唇間遍布全身,連指尖都不放過。

本能驅使著梁江毅的手微微一抬,觸到她腰間的衣料時不由自主的將那火熱的身子想懷中一拉。

月光下,疊交的影子被無限拉長。淩亂的腳步聲跌跌撞撞,隨著木門搖曳的聲音戛然而止。

屋內,軟香四溢。

也不知是誰先主動的,還是兩個靈魂注定吸引著對方,一切水到渠成,又或歸結於月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