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現在有反應,突然想到了新的突破口。
當著向季和的麵,段知衡不解地問金老爺子:“你要雪獸靈珠做什麼?”
沒等金老爺子回答,向季和冷笑一聲,“還能為什麼?當然是想要通過靈珠生出靈根啊?”
段知衡還是盯著金老爺子,溫聲道:“我問過了,那是邪/教騙人的。”
金老爺子眼神一頓。
“胡說!你胡說!”向季和突然狂怒,青筋暴起,雙手的鎖鏈摔得嘩嘩作響,“隻要配方對了,就會有靈根的,我親眼見過。”
段知衡抬了抬眼皮,冷冷地盯著向季和:“你當然深信不疑,你可是那個邪/教的教主啊。不過,很可惜,你也被騙了。”
向季和聞言,猛地收勢,停下了表演。
晏毓可惜地嘖嘖嘴,好戲還沒開場,就結束了。
向季和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基本上被挖了出來,大概難逃一劫,也不再掙紮,直接開口說:“那個地洞,是金飛章挖的,跟我沒有關係。”
幾人聽到“金飛章”,都愣了一下,隨後想起來,這是金老爺子的大名。
按金老爺子所說,他與向季和他爹是好友,長向季和一輩。按理來說,向季和怎麼也不會直呼金老爺子的大名。看來,這中間夾著許多恩怨。
段知衡見他肯開口,乘熱打鐵,繼續問道:“可是我們的人聽到了,那些人就是叫你教主。”
“我隻是借用金飛章的地盤用用,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向季和死不承認。
“那你們聽風閣那些屍體?”
“哪個凶手會把屍體放在自己家地盤的,這絕對是有人害我,大人你要明察秋毫啊。”
看著他有恃無恐的樣子,明知他是在狡辯,卻沒辦法懲治,段知衡恨得咬牙。
他轉向金老爺子,“金飛章,你既不否認,烏啼寺的地洞確實是你建的?”
金飛章似乎心灰意冷,不說話也沒表情,拒不配合的樣子很明顯。
就這樣僵持著可不行啊,晏毓跟楚昭打了個手勢,就拉著他的袖子一起過去。
幾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晏毓說:“雪獸靈珠那個傳聞,其實是假的。”
楚昭點點頭,表示認可:“我師妹說得對。那個傳聞是兩千年前,修仙者為了更好地捕捉獸族,編織給凡人的謊言。沒想到,獸族都快滅亡了,這個傳聞還在。”
金老爺子不知道楚昭的身份,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向季和聽到他的話,卻瞬間麵如死灰。
他以前跟著師父見過楚昭,雖然不知道他的確切身份,卻也知曉他修為高深。同時,也知他品性,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說謊。所以他說的,必然是真話。
向季和嘗過做修仙者的滋味,心態根本放下不來,以前還可勁折騰,現在得知隻能做回凡人,壽命所剩無幾,一下氣急攻心,暈死過去。
晏毓出於職業本能,上前看了看,“沒死。”
金老爺子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見向季和的反應,大概也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
他歎了口氣,還是鬆了口:“人啊,還是不能乾壞事,總歸是要有報應的。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段知衡先問了:“五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老爺子回答說:“我下午跟你說的,都是真的,隻有一點,我撒了謊。我撿到沈家的女兒時,她還沒死,但是她的靈根被人挖走了。”
“靈根被挖走了?”段知衡吃驚地重複了一句。
“是啊,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沈家的小姑娘是個修仙天才,隻是他們家向來低調,沒有大肆宣揚。”
“被誰挖的?她跟你說了嗎?”
“還能有誰?向季和啊。我之前就懷疑,那麼混亂的時候,他一夜之間突然覺醒了靈根,不太正常。沒想到是偷了彆人的安在自己身上,年紀輕輕的,手段可真殘忍。那姑娘渾身血淋淋的樣子,我到現在都忘不掉。”
晏毓皺著眉頭,不解地問:“你都知道向季和的靈根是偷彆人的,怎麼還相信那個傳說呢?”
“我在撿到那個姑娘的時候,還撿到了一樣東西。”金老爺子摸了摸頭,受傷的地方有點疼,繼續說道:“那是一本仙人的秘籍,記載著雪獸靈珠的傳說,和困獸陣的製作方法。”
“所以你深信不疑。”
“是啊,我就想,這肯定是上天給我的機緣。所以我狠下心,殺了沈家姑娘,又在烏啼寺建起了困獸陣,正好那段時間,雪獸的屍體滿城都是。”
“你還好意思說向季和殘忍?”晏毓聽得直皺眉。
“那怎麼能一樣,沈姑娘那麼痛,我是在幫她解脫。”金老爺子不屑,“建起了困獸陣,我又怕被人發現,叫我兒子上山出家,守著烏啼寺。”
“那個小沙彌呢?”
“是我孫兒。”
“你還真舍得,為了自己,把兒子和孫子都舍了出去。”
“此話差矣。”金老爺子搖搖頭,老神在在的樣子,“若是我有了靈根,肯定不會虧待他們,說不定他們到時也可以修仙。”
真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