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又回來了。”晏清寧也一眼認出來了。
楚昭不動聲色,淡淡道:“也是好事。看來這山裡,確實藏著黑手。”
“我突然發現一件事。”晏毓神色正經地道。
“什麼?”楚昭和晏清寧齊聲問。
“我發現……”晏毓放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們今天,一直在跟蹤人哎!”
楚昭無奈地看了晏毓一眼,又被她眼裡透漏出的狡黠俘獲。
有點可愛!
晏清寧則是第一捧場王,興奮地說:“對哦!娘親說得對,我們從一早就是飛來飛去。”
母子倆對視了一眼,捂著嘴偷偷笑起來。
像兩隻小兔子。
楚昭一邊想著,一邊盯著陳老板的動靜。
陳老板畢恭畢敬的,對著一個山洞跪下,口中說著:“教主,我送孩子過來了。”
說罷,便顫著腿往裡走。
卻猛地被一陣風掀翻在地。
什麼情況???
楚昭收回手指,冷眼看著。
“怎麼了?”晏毓懵了一下。
“不能讓他進去。要想辦法,將山洞裡的人引出來。”
陳老板不知道暗處有人,還以為教主發脾氣了,整個人抖若篩糠,複又在山洞口跪下,問道:“教主,怎麼了?”
無人應答。
帶著孩子都不讓進,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更何況,教主還不理人。
陳老板抖得更厲害了,眼珠一轉,磕了個頭,道:“教主,是不是發現我在外販賣小丫頭了?”
一陣風過,樹葉颯颯作響。
陳老板自以為得到了回應,趕緊辯白道:“那不過是我用來維持生意的手段罷了,也是為了多多賺錢,供奉於教主。前日送來的金身,就是從他們身上募集來的。”
他見沒有反應,試探著問:“教主,您要是覺得不妥,我下次便不再做這樣的事了。”
山洞裡忽而傳來腳步聲。
陳老板大鬆了一口氣,終於出來了。
一個矮墩墩的人影出來在洞口,身影被遮擋在山洞的陰影中,用頗帶威嚴的聲音,問道:“我在洞中等你許久,為何還不進來?”
陳老板頓了一下,心下疑惑,這不是您生氣了不讓我進嗎?
嘴上卻說著:“給您送新的孩子來了。”
那人語氣不滿地道:“太慢了。這麼長時間,才送了三個孩子過來。”
陳老板連忙躬身,“城中實在是查得嚴,一驚動縣衙,我們想要偷孩子出來,就更難了。我們也是最近借著疫病,才能從鄉下找出幾個孩子來。”
那人冷哼一聲,“嗬!等你有了靈根,還怕什麼縣衙。”
陳老板趕緊巴結著:“全仰仗教主了。”
那個矮子突然伸手,繈褓仿佛受到了什麼召喚,向洞口飛去。
半途中,卻受到了阻礙,寸步難進。
那人抬起頭,恍惚間,看見三人從一柄長劍上下來,金色的光鍍在他們身上,恍若神明。
他回過神,意識到不妥,急忙往山洞裡撤。
然而,遲了!
他逃離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楚昭出招的的速度。
一招之下,他已經從洞裡飛了出來,躺在了陳老板身旁。
再看陳老板,已經懵了,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眼前這個滿臉皺紋的侏儒,就是我信奉許久的教主?實力還這麼弱?
晏毓將繈褓抱好,看了一下裡麵的小寶寶,還在睡著,並沒有受傷。
她抬起頭,問兩人:“你們倆,誰解釋一下?偷孩子來做什麼?”
陳老板反應很快,“誰偷孩子了?這是我自家孩子,抱過來給教主祈福的!”
“哦?教主?你們是個什麼教啊?”晏毓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
這可問住陳老板了,他光知道這人是教主,法力高強,其他的一概不知。
摔在地上才剛緩過勁來的那人,臉色慘白。
他一直自傲於自己的修為,可麵前的三人,他卻根本探不到底。就連那個不大的孩子,都仿佛深井一般。
他抬起頭,剛想求饒,一顆藥丸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進了他的嘴裡,順勢滾了下去。
不等他問,楚昭便漠然地告訴他:“吐真丸。不想死的話,回答我們的問題。”
那人頹喪地跌坐在地。
吐真丸,如果說一句假話,就會五臟六腑逐步衰竭,疼足七七四十九天後,才爆體而亡。
他低下頭,終於認命。
晏毓等人卻沒想到,這一問,揭開了一段塵封五十年的血色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