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直接開口問:“名字?”
“金揚。”
姓金?
晏毓突然問了一句:“金飛章你認識嗎?”
金揚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順從地回答:“他是我爹。”
晏毓跟楚昭對視了一眼,他們調查出來的,金飛章隻有一個兒子,就在烏啼寺當和尚,這個兒子又是哪來的呢?
“你是金家的老二?”
金揚不屑地撇撇嘴,“我可不是那個村婦的兒子。”
同父異母,也沒聽過金飛章再娶,那就是……私生子?
晏毓疑惑地問:“你娘是誰?”
金揚閉口不言。
轉瞬卻倒在了地上,疼得四處翻滾。
楚昭睨著他,“看來,你不太信吐真丸的功效啊。”
金揚想向晏毓求饒,三人中隻有她看起來脾氣好些,抬眼,卻發現她的眼神中,竟也是如出一轍的冰冷。
他求助無望,隻能嚎叫著:“我娘是沈香寒。”
晏毓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金飛章交代過,他在後山撿到秘籍的時候,殺死了一個沈家的姑娘。難道?
“是你爹在後山撿到的那個沈家姑娘?”
“你知道啊?”金揚見她麵露不悅,趕緊接著說:“我爹救了我娘之後,怕帶她回去帶來災禍,就把我娘藏在後山的一個山洞裡生活,一年之後,我就出生了,而且天生帶著靈根。”
他頗有些自傲。
晏毓卻聽得直皺眉,打斷他:“所以,你娘呢?”
“她生第二胎的時候,難產去世了。”
晏毓此刻恨不得把金飛章的魂魄撈出來,再打一頓。
根據記載,沈家出事的時候,沈香寒才不到十三歲。
因為靈根被向季和覬覦,挖了靈根之後逃進山中,卻又被金飛章撞到,被囚禁起來,被逼著生孩子。因為年紀小,生出來的孩子雖然有靈根,卻發育不良,成為一個侏儒,後來更是難產而死。
經受了那麼多慘痛的苦難。
而此刻,她的兒子,卻平平淡淡地一句帶過,絲毫沒有痛惜。
楚昭被晏毓身上猛然爆發的殺氣驚了一下,認識這麼久,他從來沒見過晏毓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不動聲色地往左側移了半步,正好擋在晏毓麵前,開口問金揚:“你要孩子做什麼?”
金揚被他不帶溫度的眼神盯著,弱弱地說:“就是……練功……罷了……”
“還有用小孩來練功的啊?”晏清寧脆生生地問了一句。
楚昭冷冷地瞥了金揚一眼,“大多是邪/功,沒有好下場的。”
晏毓心情平複下來,問:“曲藥仙是你的人?”
金揚點點頭,“是的。”
“你讓他收集屍體做什麼?”
“我隻是拿那些屍體,用來喂養動物的。”
楚昭突然伸出手,攔住了要繼續問的晏毓,直截了當地對金揚說:“帶我們去看看你養的動物。”
金揚看著他的劍光,咽了口口水,快速地從地上爬起來。
“至於你。”晏毓看向在一旁降低存在感的陳老板,往他身上撒了一點藥,命令他:“你去縣衙自首,否則,我們會根據藥粉找到你,到時候,死法會更慘哦。”
陳老板點頭哈腰,根本不敢拒絕,急急往縣衙方向奔去。
三人跟著金揚,進了山洞。
山洞似乎隻是一個幌子,他們進去之後,走了許久,才看到初見規模的地下飼養園。
裡麵關著一隻高達兩米的野獸,形似野豬,嘴兩側長著兩隻大獠牙,身上卻泛著綠色的光。
隻一眼,楚昭就將劍拔了出來。
再看金揚,躲在野獸背後,冷冷一笑,“有冥獸在,你們就等著死吧!”
楚昭眼含冰霜,“敢對我說這句話的人,墳頭草都無人拔了。”
冥獸重重吐出一口氣。
晏毓卻拿出一個袋子,用風將這口氣歸攏起來,裝滿了紮起口,丟進了一個全新的儲物戒裡。
眾人都愣住了。
這是在做什麼???
晏毓隻是法醫的職業習慣作祟,這隻野獸看起來有毒,或許是疫病的起源,想著收集一口氣起來,帶回去研究研究。
任何線索都不能錯過!
她收集完了就趕緊躲回了楚昭身後,畢竟戰鬥不是強項,她還背著一個嬰兒,該認慫就認慫。
楚昭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第一個反應過來,舉起劍就衝了過去。
萬千劍影閃過,冥獸大嚎一聲,轟然倒地。
戰鬥持續時間——3秒。
晏毓看著他,眨了眨眼,開始鼓掌:“牛哇師兄!”
晏清寧跟著鼓掌,“牛哇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