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毓舉起右手,轉頭問晏清寧:“你師父,酷不酷?”
晏清寧點頭,舉起左手,跟娘親碰碰,“酷酷酷!”
楚昭實在是被這娘倆耍寶的樣子逗樂了。
晏毓偷偷收回手——咳咳,看嗨了!不過有大佬罩著,可太爽了!
“師兄,他要跑!”正對著金揚的晏毓,發現他的腳尖正在往外挪,趕緊叫楚昭。
彆笑了,再笑人跑了。
楚昭頭都沒回,金揚卻騰空摔了過來,正摔在冥獸的屍體上。
“啊!”他手忙腳亂,慌慌張張地想從冥獸身上下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在了原地,一動不能動。
不多時,金揚的七竅就開始流血,他猛地彈了兩下,一頭栽倒在地。
那邊,晏毓還在問楚昭:“冥獸是什麼東西啊?”
楚昭皺著眉說:“是一種養毒的獸。冥獸身上本就帶著毒,傳到人身上後,就會進行傳染,形成疫病,而這些人死了之後,用他們的屍骸磨成粉,喂給冥獸,就能不斷加重冥獸身上的毒。”
晏毓覺得十分棘手,“這樣循環下去,豈不是無窮無儘。難道沒有辦法克製住嗎?”
“那倒不是。”楚昭搖搖頭,拿出一塊黑色的小石頭,“一般來說,有冥獸的地方,就會出現這種伴生石,名為梵烏石。用它泡水,便能解疫病的毒。”
晏毓拍拍胸口,“還好還好。”
“不過,有件事情可能更嚴重。”楚昭眼眸中泛出一絲沉重,“我上次見到冥獸,是兩千年前,引發了三界大亂。消失多年再次出現,恐怕幕後之人所謀甚大。”
“所以,金揚,隻是一個棋子?”晏毓聞言,不禁皺起眉頭。
楚昭順著金揚逃跑的方向查看,“這裡原本有一個傳送陣,被毀掉了。”
晏毓明白了,“有人將這裡的東西轉移走了?”
楚昭點點頭,“要養冥獸,看這裡的規模,定不會隻養一隻,他一人之力,絕對做不到。”
“所以其他的冥獸,在我們進來之前被人轉移走了,特意留下了一隻,就是障眼法。”
“是。”
“昨天晚上,我們說到金教主,曲藥仙就炸了,這也是障眼法吧!”
“是。”
“你晚上是不是想吃火鍋?”
“……”
楚昭無奈地看著晏毓。
晏毓狡黠一笑,“哎呀,不要愁眉苦臉的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愁眉苦臉?
晏清寧看了一眼師父麵無表情的樣子——娘親到底從哪裡看出來愁眉苦臉的?
楚昭將心中的憂慮收了起來。
晏清寧指了指後麵,說道:“娘親,師父,那個人,好像死了。”
晏毓看了一眼,“是哦,不過他害死了那麼多人,死有餘辜。”
她轉臉問楚昭:“這個毒會一直在嗎?放在這裡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待綠色的光影消失,毒性便會消散。”
片刻後,冥獸的綠光消散了,三人方從山洞裡出來。
楚昭征求晏毓的意見,“先回縣衙,還是去山寨?”
晏毓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不知不覺之間,自己成為三人中的主導者。兒子自然不必說,隻是楚昭這樣的大佬,讓他做什麼都做,我何德何能啊!
但是看著楚昭認真卻溫柔的眼神,晏毓什麼都沒敢問。
“先回縣衙吧,我怕他娘親等得著急。”她輕輕抖了抖手上的繈褓,輕聲說。
三人回到縣衙,找到段知衡時,就見周大夫正苦著臉跟他說著什麼,大概是解藥的問題。
“晏姑娘,你們回來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問候晏毓。
“我們找到解藥了。”晏毓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段知縣,你快將有疫病的人召集起來,給他們服用解藥。”
段知衡如釋重負。
周大夫聞言,眼睛一亮,“晏姑娘可否將解藥給在下研究研究?這疫病實在凶猛,我實在不知如何解。”
“呃……”晏毓為難地看了段知衡一眼,不知道父母官大人對這種事情要怎麼解釋。
段知衡立即會意,這又是非人界的手段,不過對於醫者,顯然也很難瞞過去。
他倒是果斷,直接實話實說,沒留一點餘地。
看著周大夫震驚的模樣,段知衡莫名有一絲暢快——不能隻讓我一個人受到衝擊。
偏偏晏毓還不給他消化的時間,“周大夫,你先幫我把這孩子的迷藥解了吧!”
周大夫低著頭,默默地給孩子喂了一顆藥。
春梅還沒從山寨中回來,晏毓把孩子放在床上睡著。
周大夫臉上還是呆呆地,晏毓又跟段知衡說起了今日的調查情況。
周大夫在一旁站著,都以為他沒聽見,他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句:“那個曲藥仙,是不是下巴這裡有個痦子?”
晏毓吃驚地看著他,“是啊,你認識?”
“嗬,原來是他。”周大夫冷笑一聲,“他真名為曲平,此人心術不正,五年前被我師父逐出師門,現在居然在做這樣的事情,真是想不到啊。”
竟然還有這樣的淵源。
幾人正在討論,突然有一個衙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嘴裡大喊著:“不好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