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茂還沒明白,不解地問道:“白蛇如何說?你又要剖開蛇檢查嗎?”
話音未落,一道白色影子,朝著江茂麵上飛去。
晏毓卻更快,她不慌不忙地轉身,擋在江茂身前,一把掐住了白蛇的七寸。
白蛇張開的嘴還沒收回去,嘴裡卻沒有毒素,看來隻是想咬江茂一口出出氣,並不是要毒死他。
晏毓臉色好了一些,跟白蛇打商量,“你要是不搗亂,我就鬆開你了。”
白蛇眨了眨眼。
晏毓將它放在地上。
白蛇落地那一瞬,驀地變成了一白衣男子,眉目清秀。
“怎麼……怎麼……變成人了……”江茂指著他,手指顫抖著,結結巴巴地問道。
白蛇看著他,歪了歪頭,嫌棄道:“你真沒見識!”
“不是所有人都見識過妖修的。”晏毓語氣淡淡,問他:“你為何傷人性命?”
“妖修?!”江茂激動地大叫了一聲,興奮異常。
傳說中的妖修哎!
他原地蹦躂了兩下。
見到了修仙者,又見到了妖修,是不是下次就能見到魔修了!
段知衡一把捂住江茂的嘴。
彆喊了,丟縣衙的人!
白蛇咧嘴笑開,露出兩粒可愛的小虎牙,衝著晏毓說道:“姐姐,你真好看。”
能修煉出人形的妖修,不知道年紀多大了,晏毓感覺有些吃不消。
“當不起你一句姐姐。”晏毓微微一笑,“但是在人界隨意殺人,是會被抓的哦!”
白蛇收起了笑意,抬起眸子,露出冷漠的蛇眼。
暑氣未消,微風拂過晏毓的發梢,讓空氣都焦灼了起來。
她卻突然有些走神。
同樣是一身白衣,白蛇看起來邪氣冷漠,而楚昭的白衣,看似一身冷意,卻散發著雪一般包容而溫柔的氣息。
不知道楚昭現在到哪裡了?找沒找到雪霄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姐姐?姐姐?”白蛇叫了她好幾聲,收起了冷漠的神情,美滋滋地說道:“原來我人形這麼好看,都能讓姐姐看呆了。”
晏毓回過神來,無奈地想——自己大概是落下了一點病,看到白衣,總是想起楚昭。
她甩甩頭,對白蛇說:“想好了說辭嗎?”
白蛇呆了一下,“什麼說辭?姐姐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晏毓問:“為何殺金根生?”
白蛇眼神注視著她。
晏毓絲毫不讓步。
白蛇冷下了眼神,指著春梅和張元龍,咬牙說道:“你沒聽他們倆說嗎?那樣一個人,死了就死了。”
春梅心中發慌,生怕真打起來,看剛剛的情形,白蛇可不一定打得過晏毓。她慌張地解釋道:“他不懂這些,要怪就怪我,是我的錯。”
“不怪你,你隻是個受害者。”晏毓柔聲安撫道。
她轉向白蛇,“你這樣,隨意傷人性命,不會對你的修行有礙麼?”
白蛇有些委屈,嘟囔道:“對春梅就這麼溫柔,對我就凶巴巴。”
“彆轉移話題。”晏毓正色道。
白蛇見躲不過,還是開了口,“他們說的都是實話。我本名白舍,是一個妖修,十年前遇雷劫受重傷,掉落人界,為春梅和張元龍所救。我剛修煉出關,算出他們二人有難,才前來報恩。”
怪不得護著他們,原來是有因果。
晏毓鬆了口氣。
白蛇繼續說道:“我先找到的是張元龍,他那日在金山村,離得遠遠的,偷偷看春梅家,落入池塘,是我救他上來的。”
春梅驚愕地睜大眼睛,看向張元龍。
張元龍咳嗽一聲,臉上泛出羞澀的紅意。
白舍看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要我說,你當初把春梅搶過來不就好了,還讓她那個壞爹把她嫁給一個畜生。”
這話天真,張元龍臉上露出苦澀的笑,他也時常後悔當初不夠果斷。
春梅倒是替他解釋了一句:“當時是我顧慮頗多,害得元龍失了勇氣。”
兩人互相袒護,默默對視了一眼,情誼流淌在雙眼中。
白舍翻了個白眼,“救了張元龍後,一不小心被他發現了事情。昨天他將我送到了春梅手中,沒想到今天就碰到金根生打她。關鍵是,他還對春梅的孩子動手,說要掐死孩子。我看孩子的臉都紅了,喘不過氣,一著急,才咬了他。”
“這麼關鍵的事情,你們怎麼不早說!”段知衡都有些著急。
白舍、春梅、張元龍都愣愣地看著他,什麼關鍵的事情?
段知衡熟知律法,解釋道:“若有證據,證明事實果真如你們所說,金根生要殺人,而你們隻是阻止的話,你們可以算正當防衛。”
“證據?”春梅呆呆地重複了一句,“我們沒有證據啊。”
白舍突然一拍手,“證據!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