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可以把人爭取過來。他想。
13
安塞爾姆以前來過紐約,在賽琳娜還沒有離開崗位之前。他和索恩經常會來看她,順道問候巴希達,然後帶著她的點心和叮囑來紐約。
不過他們家並不住在戈德裡克山穀,按照索恩的話來說,那裡太小了,他施展不開手腳,而且那裡住著的幾乎都是巫師,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哪家有誰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到一天就全傳遍了,除非住到山穀裡去,不然就跟隨身施了擴音咒一樣,一舉一動都被人看著,索恩說自己受不了這個。而且自從他娶了美國傲羅之後,戈德裡克山穀裡議論他的人更多了——索恩以為自己不說安塞爾姆就不知道,實際上他在巴希達家住的時間裡出去玩的時候都聽到過。雖然沒什麼惡意,但總是會讓人覺得不舒服,何況是心高氣傲的賽琳娜。
而他來到塞勒姆的地盤之後,這裡飛揚的傳單,宣講的言論要比戈德裡克山穀裡那些閒言碎語的鄰居遠要惡劣得多。
魔法,巫師。跟與這些詞相近的詞語扯上關係對於第二塞勒姆的人來說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最大的不幸。
穿著麻瓜衣服,紅發的年輕人走在傳單亂飛的街道上,他對傳單和傳單上的內容無動於衷。他手腕上的金色飛賊停止飛動乖乖地掛在鏈子上,就好像這隻是一個普通的裝飾品。小布萊克寄來的東西全都被他裝進了使用過空間延伸咒的口袋裡,信和書也是。如果是以前的話,他不會出門逛街的時候把全部家當都帶齊,但是現在,不。非常時期非常對待。
他在拉文克勞的時候了解過服飾穿著,安娜西亞告訴他的知識足以讓安塞爾姆在異國他鄉也能在其他非巫師的人眼裡做一個時尚前衛的年輕男孩。安娜西亞是父母都是普通人的小巫師,但是她的魁地奇飛得遠比其他小時候接觸過掃帚的人要好。安塞爾姆喜歡跟她交流,因為她不是什麼大腦空空的蠢貨。
他走在街上,就像走在街上的任何一個人一樣。
也正因如此,傳單被遞到他的手上,安塞爾姆也接了過來,不過他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把傳單慢條斯理地折成四折,然後施展無聲變形咒,讓這張紙變成了一朵並非開放在這裡的玫瑰花。隨後,他將玫瑰插進遞給他傳單的男孩的上衣口袋裡。
“送給你。”紅發的年輕人笑著朝男孩眨眨眼,語氣輕快。男孩留意到對方有一雙藍眼睛,英俊的麵孔笑起來的時候讓人無法忽視,同時也跟這裡格格不入。然後一聲爆裂般的聲響,在男孩睜大眼睛的一瞬間,紅發年輕人就這麼消失了。隻有口袋裡突兀的玫瑰和它的清香證明了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
奢侈。大膽。狂妄。
如果要給其他任何巫師來評判的話,剛剛安塞爾姆的行為不外乎就是這麼幾個詞,或者其他意思相近的評價。
在沒有任何危險的時候使用一次性的幻影移形煉金道具——他還沒練到成使用幻影移形的無聲咒,所以這必然是煉金道具,而且價格昂貴。
在美國這個保密法比英國還要更加嚴格,對巫師和麻瓜的隔離更加嚴重的地方,作為一個巫師,安塞爾姆知法犯法,公開使用魔法,罪加一等,還是故意的。
他在心裡模擬著那些無聊的家夥會對他的做法做出什麼樣的抱怨——無趣又沒有意義的看法。而安塞爾姆本人顯然並不準備接受這些評價。
在第二塞勒姆的人麵前使用魔法,這讓紅發的年輕人心生愉悅,原本因為對冒充帕西瓦爾的人的博學多才的崇拜,由此而生的對自己的惱火也消散了不少。他多少有些理解為什麼格蘭芬多的男孩們喜歡惡作劇了。惡作劇確實很能轉移注意力,讓自己的心情變得愉快起來。
他分出一些注意力來想象第二塞勒姆的男孩會如何驚恐——對於魔法在他麵前展現。並且開始有些期待下次再有機會見到那男孩的話,他會露出什麼樣有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