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暮蟬(五) “誰殺的他們?”……(2 / 2)

肆虐刀鋒 靡小初 3172 字 11個月前

船艙內,太子忽然捂眼大叫,桌上的錦布被他扯皺,糕點掉了一地。

“殿下、殿下!你怎麼了?!”

太監們跑上前想扶太子,誰知自己的眼睛也劇痛起來,一時間屋內尖叫連連。

痛過之後,太子顫著手摸向眼周,發現鼓鼓囊囊一片,他摸到鏡子,從眼縫中看到腫脹的雙眼,僅睜眼一瞬,又刺痛起來。

“……回宮!”太子嘶聲喊道,“回宮傳太醫!”

“遊花船的,都是來玩的。”梅念真說,“像太子這種紈絝子弟更是,若沒看到朋友反目、手足相殘這種趣事,豈能罷休?”

小朝問:“要是太子日後追究起來,我們該當如何?”

梅念真認真地想了會,無所謂道:“不知道,且看且辦咯。”

照玉打的徐清這拳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太子不會武也不夠懂武,他知道徐清身手不凡,卻看不出照玉的拳虛張聲勢。

“好在他身邊沒有懂武之人。”萬天雪說,“令人不解的是,堂堂太子出門遊玩竟沒有一個像樣的護衛相隨。”

幾人沿街找了個客棧,上樓時楊若琅被顛醒,嘴裡一直念念有詞,吐了照玉一身。照玉不願背他,一路把他拖進房裡。

其餘幾人都進了房。

“鍛七哥,我跟你講……你彆不信我,”楊若琅揪著照玉的衣領,“張崇陽那老頭子……討的正是……殺死賀……的賊!”

梅念真回身,掰過楊若琅的臉,急切地問:“殺死誰的賊?”

楊若琅癡癡地說:“賀……賀昶夫婦。”

“誰殺的他們?”

這回楊若琅不再說話了,照玉把他扶上床,道:“一個酒瘋子說的話哪能信啊,你還是早點睡吧。”

常言道“酒後吐真言”,可十七年前偌大的江州鏢局一夜之間被滅,當家的賀昶夫婦被殺早已成了未解之謎,張崇陽卻忽然昭告天下找到了凶手,這樣的事叫人如何相信?

梅念真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她摸向布袋裡的《萬兵之器》,事先摸到的卻是那塊繡著梅花的帕子。

她起身敲響徐清的門。

朗月西沉,天光漸亮,清晨的風夾著冰晶,吹在臉上如同刀割。梅念真與徐清並肩行在街邊,路邊的小販裝卸商物,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於耳。

“聽楊若琅說,張崇陽要討的賊正是殺死賀昶夫婦的凶手。”梅念真把手放在唇邊,哈了口熱氣,“可是這是場懸案,多年來懸而未決,官場都束手無策。”

徐清解下毛領圍脖,係在梅念真脖頸上:“你在長安呆了有些時日,沒聽到他調查此案的風聲麼?”

“不曾,”梅念真站著沒動,任由他係,“恐怕他對此案早就有所眉目,而此次召集各大門派到長安是另有所圖。”

“另有所圖?他做夢都想要你手上的《萬兵之器》。”徐清踩著雪,“這麼多年過去了,張崇陽要想隨便找個人,把他定為滅門凶手也未可知。”

圍脖裡有他的體溫,梅念真縮緊脖子,說:“滅掉整個江州鏢局,單憑一人之力絕無可能。可若是他真的隻找一個凶手,那那個人會是誰呢?”

天下局勢尚且不明,像絕念這樣的隱世高手不計其數,張崇陽到底上哪兒找這樣一個能夠滅人滿門的高手呢?

“滅人滿門不一定要武功高強。”徐清說,“當時江州鏢局內部發生了什麼,我們一概不知。”

“我師父!”梅念真忻然抬頭,“我師父一定知道!”她又低下頭,“可是我與她早已恩斷義絕,恐怕此刻她並不想見我。”

她鼻頭被凍得微紅,徐清撣掉落在她發間的雪,說:“等討賊大會事完,我跟你一同去找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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